东玉借着尸首向下扑杀,月黑风高夜,底下的杀手视线受了影响,那人以为从屋顶飞下的是两个人,本能地用短刀刺向东玉前面的尸首,那人好刀法,那尸首的上半身一下子给砍成了数段。
可是东玉已经扭身游向他的下盘。
东玉的左手终于可以不受任何限制的杀了,她的神经亢奋到了极点,吉星和昆吾如游龙乱舞,那人的腰间被捅了十几刀, 等到他意识到东玉在下方使力时,她已快速游到那个大腿中签的杀手怀中,他试图直起腰来,对东玉举起上了针的爆雨梨花针筒,可惜迟了一步,已被刺破心脏。那人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满是不信,死死地望着东玉,向她倒来。
东玉扶住尸体,以他作新盾,同一时间,另一只手压过他手中落下的暗器筒,这个暗器有点熟,好像以前用过。她不及细想,反手向扑来的另四个杀手射击,那四人立即化作刺猬倒下。
出乎东玉意料,针筒用尽,夜色中仍不停有人冲进来。
东玉便不停地用那尸首作掩护,沉稳地不停推进,逐一击破。
耳边的一切都消去了声音,滚烫的鲜血四处泼溅着,仿佛血色的丝绸柔滑地交融飞舞,无尽的红色化作一抹瑰丽的色彩,东玉的心完全宁静下来,绵长的呼吸中,右手的银光越来越快,敌手的速度似乎慢了下来,令她轻易料到他们下招的走式,他们最后的挣扎。他
们的眼中闪烁着无与伦比的痛苦和恐惧,张大的嘴巴似乎在嘶声咆哮,可东玉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吉星和昆吾已经游到他们的喉咙,闪烁着慈悲耀眼的光芒。
无脸的白衣少年们平静地簇拥在东玉身边,明明没有说话,东玉却可以听到他们激动的感叹:费列些涅。
东玉也跟着绽开微笑,轻声叹颂:费列些涅。
天神的双手缓缓垂向正在绽放的金色莲花;
蝴蝶娇弱的翅膀舒展开来,腾飞而起;
殷红的血珠沿着莹白的指尖滑落,如红宝石一般滴入尘土,仿佛最后一个敌手的心脏最后一次强劲的跳动。
呻吟声玛嘎然而止,久违的血腥气盈绕在鼻间,周遭气流渐渐平缓,零乱而琦丽的幻像在眼前化成灰烬消散,唯有血珠滴落的声音真实地在东玉耳边响起。
东玉快速抬起眼眸,这才发现四周的火把已经慢慢亮了起来,府中亲兵焦急地赶了过来,仇得贵带着前院警醒的士兵气喘吁吁地也冲了进来,看到东玉皆吓了一跳,都对她举起兵刃。
东玉平静地放低仍在滴血的吉星和昆吾,熟练地甩掉血珠,慢慢地抹了一把血脸。
她对众兵士扯了嘴角,柔声道:“大伙莫惊,是妾。”
无论是于氏府兵还是仇得贵的兵马都惊恐地退了一步。
“少奶奶,好功夫啊!”仇得贵盯着东玉手中犹在滴血的兵刃,咽了口唾沫,他大着胆子绕过来,走到场中对一个
刺客踢了一却:“龟儿子的,这次总共来了十个,在前面伤了十个兄弟,我们只干掉二个,另几个给窜到内院了,确实能耐。”
东玉扫视一遍场中尸首,这才想起,应该留着活口问话!
还是龙胆说得对,万不可轻视任何一次扑食,自己还是缺乏经验,又总怕他们没有死透,不知不觉就又多捅了好几次,现下已晚了。
“少奶奶可伤着?”仇得贵过来满面担忧装地问道。
东玉暗想,此人不去问候安城公主怎么样,紧着我作甚么?心中更是厌恶。便只说无妨,请他去查看安城公主。
东玉看他离开了,右手收了昆吾,左手仍握着吉星,蹲下身子在一堆残肢断臂中搜着可疑物件,好查看这些人的身份,在最后那个大腿中竹签的暗人腰间搜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