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小姑娘接口道:“他才不是,他也是仙使,有一回我听到仙人叫他智英。“
小猴子循声望去,那个小姑娘两只耳朵都没有了,她的眼神中闪着一种狂热和崇拜:“仙人长得可好看了,他有好多弟子,除了那个傀儡师,这个智英就属最难看,也最坏,仙人说我们都是天神选中的孩子,天神把他身上最好看的一部分放在我们身上托身到世上,他负责把这些部分收回,这样天神就会转世啦。”
另一个小姑娘道:“可到底是什么天神呢,他们这些仙使,每次过来都不一样的人,他们都有这个记号。”
慧慧翻开自己的手臂,露出已被自手腕处齐齐切掉手掌的一截小臂,上面正烙着一朵红云架在新月一般的桥上:“他们也会给我们烙上这个记号,我们会变成仙人的小仙使,等天神转世,我们就会成仙,这是大福报。”
脚步声忽地传来,却见又是另一个未曾见过的大汉,那人同样是鲸面,满身肌肉纠结,却有正常的两只眼睛,完好的两只手, 唯两只脚是巨大的兽爪,可同智英的又不一样,他的手中握着一件铁杵一样的烙铁,笑着走向小猴子。
小猴子鼓起勇气说:“我阿爹是忠勇王,你敢动我,整个大塬朝都会来追杀你。“
那大汉灵敏地一下子揪住小猴子,小猴子一口咬住那大汉,直咬得皮开肉绽,可是那大汉却毫不介意。轻哧
一声:“我早受仙师护佑,脱离痛觉苦海,你阿爹生前再有名,也不过受尽痛若的早死鬼,他就算活着,也得给我仙师磕头,这是你们于家的福气。“
大汉扭曲着一张黥面哈哈大笑,无情地将铁杵烙在小猴子的后背,随着小猴子痛地放声尖叫,小猴子稚嫩的背后血肉模糊地出现了一轮火红的云朵架在月桥之上。
东玉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只觉心跳如雷,她梦到有个白影抓住小猴子,拿什么东西刺她的后背。
鉴真见东玉醒了过来,便端了一碗解毒药过来:“你可醒了,快服下吧。”
东玉一边喝药,一边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在一处荒废的城隍庙之中:“我睡了多久。”
“还好,不到一个时辰。”鉴真飞快地查看东玉的伤口:“我记得此地城隍很是灵验,三年前我还陪秀娥来此上过香,那时节人挤人的,如今竟荒废成这样,我便携你在此休息片刻。”
东玉心焦起来:“你为什么不叫我,我们快往赶路吧!”
鉴真本欲让东玉再休息一会儿,可东玉已豁然起身,鉴真拗不过武疯子,二人这便往永阳坊继续赶去。
二人施轻功来到永乐坊,已是申初,坊门最终关闭,终于找到了盘水巷深处那棵大柳树。
已近城外,比起城内明显荒凉些,那棵大柳树焦了一大半树冠,还剩下一半遮蔽着几户破人家,门外有几个衣不蔽体的小娃子正举着
断枝互相追来逐去,吼声震天。
鉴真掏出几枚铜钱,诱那群小娃子:有没有见过一个人,背上有个大罗锅子,像只田螺,脸突出来,胡子长长的,看上去有点像老鼠。
东玉暗想,这世上怎么有人长这样,那还是人吗?
不想那几个娃子立刻会意地相视一眼,齐齐地将手指向那门户最破的一家,然后夺了鉴真手中那几个铜钱,哈哈笑着一哄而散。
二人便向那门户最破的一家走去,鉴真刚触破门的铁锈环,一推便倒,激起一层灰来,夹杂着一股子臭味直冲二人的鼻子。
二人进得荒芜的院落,东玉反手暗握短刀柄,四处溜眼查看,堂屋的门大开着,还未进屋便是一股子浓郁的屎臭味,却见破竹塌上侧卧一人形,夏季的被子上脏破被上隆起一鼓包。
东玉关上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