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真倒底在水牢中呆得久了,没走几步路,便跌倒在地,东玉便扶起鉴真往外走去。
来到入口处,水牢警铃大作,狱卒从四面八方涌来,东玉立时反扣住鉴真,令其双膝跪倒,假作被东玉擒住的犯人。鉴真万万没有想到想东玉假戏真作,毒手一使劲,鉴真的一只肩膀立马脱臼,吃痛大叫,东玉假作惊慌地对前来的狱卒大喝:“贺长官已被那些恶贼撕碎了,你们可要小心些。“
惨叫声不断传来,那些狱卒不假怀疑,惊恐地往里冲去。
东玉便押着鉴真称乱往外面冲去,任那些狱卒向后冲去,此时众犯已大多跃出水面,有几个尚有力气的,用手中的镣铐同狱卒博斗起来。
东玉带着鉴真来到牢门口,阳光刺眼地照入鉴真的眼中,伴随着刺痛,强烈的喜悦冲击着他的心房。
东玉称他发愣,快如闪电地将鉴真的肩膀复位,鉴真再一次大叫,东玉从怀中取出一套狱卒的衣裳:“快换上。”
鉴真混沌地抖着手将衣物披上,戴上头盔,鉴真注意到这个头盔比自己大了些,恰恰遮了鲸面,可见东玉想得周全。
东玉又将自己的一把佩刀扔给鉴真:“跟上。”
说罢便不理鉴真,昂首阔步径直往前方走去,鉴真忍痛紧跟其后。
来到衙门口,东玉见一堆兵士正荷枪实弹地整步而来,待往回走,里面也有一队狱卒涌出,鉴真正欲开口,东玉不慌不忙地
揪住鉴真,狠狠往他小腹一拳,鉴真的肩膀痛楚未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眼前一暗,感觉自己向大地跌下,又被人及时扶住。
鉴真努力睁眼,见东玉一手扶着自己,另一手正往自己的大腿上戳上一刀,鲜血如注。鉴真惊醒过来。东玉面不改色地看了他一眼,二人相互扶持着,一路滴血地往门口出去。
领头之人见了二人,立时提刀喝问道:“里面怎么样,贺阎王人呢?”
东玉一扫那人的腰牌,镇定行了军礼道:“回百户大人,贺长官已为那些腌臜所杀,卑职二人受了重伤,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正想向百户大人救援,幸大人及时赶到了。“
“里面的兄弟快撑不住了,“东玉一指里面那队狱卒,一下子塌了脸,哆嗦着嘴唇道:“求大人为贺大人报仇啊。“
那百户凝着脸带队往里冲去。
东玉同鉴真安全跨出门口,往鉴真嘴里塞了粒参丸,门口有一匹大灰马正悠哉地低头找食吃,鉴真认出来,是堂子里最好的座骑-狼吟。
东玉将鉴真扶上狼吟,鉴真虚弱问道:“妥了?“
东玉冰冷的目光一闪,鉴真心中一凛,忍痛睁大眼睛,果见身后有一队人马追了出来,正是那个百户领着追兵前来,恼羞成怒道:“追捕逃犯,闲杂人等快快退避。“
一路之上老百姓鸡飞狗跳地四散奔逃。
东玉俯在马耳处轻轻说了一句,立刻一拍马屁股,让狼吟
驼着鉴真往前飞驰而去。自己施轻功上得檐上,在青瓦上一路矮身小跑,返身往百户那里迎去,鉴真回头,却见追兵队型已大乱,惨叫声四下传来,最后一大把烟丸爆炸,再无追兵跟着。
狼吟没有往城外追去,反选了一条小巷子,东拐西串,速度放缓,像是在等什么人,鉴真身受重伤,渐渐昏厥,依稀听到一声内卫常用的呼唤战马的口哨,果然屋檐上渐有一人奔跑相随,最后落到马尾处,鉴真本能地挥刀向后砍去,那人灵敏一闪,反身高高跃起,轻灵灵地跃到马背上鉴真后方,用手反扣鉴真喉结,鉴真吃痛警醒,放眼望去,竟是满面是血的东玉,她头发披散,面上神似颠经的人皮面具被撕了一半,露着半面狰狞的真容,她稳稳坐在他身后,淡然说道:“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