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来了。”
龙胆和穷奇等了片刻,却不见声响,龙胆一下子掀开棺木,却见棺木中空空如也,唯有一大滩晕化开的黑红色血迹滴在锦被之上,便皱眉唤了声:“鑫城。“
那丧面伙计鑫城立时来到二人身边,垂眉道:“正要回报驻长,伙计说大鬼来的时候,人悄么声地往北边去了,虽受了重伤,可功夫一点也没有含糊。”
“这疯子,可吓死我了,“穷奇松了一口气,旋又心疼地跺脚,大骂:“这个败家玩意,这寿材可是专供金坚楼的老东家杨大老板,里头的锦被是上好的云锦,这下全给污了,人都付定金了。”
龙胆
暗骂活该,淡然道:“西市的虫眼 没惊动吧。“
鑫城回道:“回副堂座,小的已向外报说官家要急征棺材,四邻都打发了,虫眼理应未被惊动。”
穷奇让鑫城退下,皱眉道:“她方才还嚷着要完成最后三天的监视任务,于府在东市,不往东……反倒向北边去了。”
龙胆略一沉吟,摸了一下寿枕,捏着手指上的一点湿意道:“想是落水了,人皮面具已浸坏,打算先回堂子里找德茂叔修补一番。”龙胆看了看棺水湿掉的枕布,对穷奇道:“即刻传信回去,把冻肉关在堂子里,不准出堂子,就说任务已满,不用回于府了,也不准让她插手侦缉一事,先事养伤,然后等我回去再作道理。”
龙胆一边说着话,一边双手如飞,在棺中四处翻查,快速从枕下抄出一张祭典用的黄草纸,穷奇正要凑上去看,龙胆早已折了收进袖口。
穷奇只好干瞪着眼。
“时不等人,你且交待一下,”龙胆马不停蹄地向外走去,“素色便衣,老站会合。“
“回师兄,西市公务冗杂,身为驻长,需时刻排布……”
龙胆疾走如风地走向楼梯,他背对着穷奇,挥了挥手中的专案调遣令-那只逞亮的铜鱼符,生生打断了穷奇的托辞。那是向来只交付副堂座级别以上内卫,一直是穷奇梦想的宝贝之一。龙胆的声音稳稳传来,:“鱼符现世,如见主座。“
穷奇无奈闭
嘴,恨恨想方才就该答应东玉,早点出门,一举抢得头功,指不定就把这碍眼的龙胆干掉,就不用在此受他摆布。
穷奇只得板着脸吩咐鑫城行事,鑫城依言传信,不在话下。
且说穷奇特地换了一身昂贵白衣,混身上下扬着暴发户的嚣张之气,依令来到“老站”的门前,那是一家往来迎送热闹非凡的茶肆,沾满茶香的店旗写着“正醇“二个遒劲大字,正迎风猎猎飘扬。
早有一个面目忠顺的茶博士走出客栈相迎,扫了一眼穷奇腰间所挂的双螭绞缠素玉偑,面上立时挂上谄媚笑容,躬身将穷奇迎到楼上,几个转弯,又向下走去,进入烧水间,里面烧水端茶的伙计来去忙碌,依据茶博士所报茶名,递上茶壶及相应茶盅,对穷奇和茶博士只作未闻,茶博士引着穷奇最后来到一间隐蔽的烧水间配茶室,打开两扇刺红木门,侧身容穷奇探头进去,当即关门。
屋子正中间隐有二人正面对面坐在一个搁茶壶的沙盘之上,一旁是个小炭炉子,红色的火苗烧红了吊着的黄铜水壶,穷奇上前一步跨过如仙气一般云蒸雾绕的蒸腾热气,来到近前,但见二人神情专注,正垂首在沙盘上地快速画着内卫密语,似在激烈探讨之中。
靠窗而坐的是一个身着玄色长衫的年青人,正是龙胆,露着清俊的本尊面目,他对面之人,乃是一个面貌可爱的少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