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玉记得蜉蝣特地提醒过,要同于府几个小娃娃搞好关系,东玉听说小娃娃都喜欢狗子,便特意把最茂密的一棵冬青修剪成吐着舌头的大友,果然引着两个奶娃娃频频围观兼哈哈大笑。
她见禽舍太过简陋,容易被野兽偷裘,不由痛心疾首道:如此戍卫,岂能不败
小个子的她昂首拖着劈下的数根老矛竹和几根散碎木材来到后院,劈劈砍砍,运用着连军匠都曾叹为观止的精湛技艺,重新做了三大排华丽而宽敞的禽舍,基座大大抬高并加固,备有数部阶梯,前有轩阔平台,无论人鸡皆可轻松上行,顶上密密铺盖上了冬暖夏凉的茅草,舍内高轩宽敞,人可直立地在内洒扫,考虑到府上老弱病残居多,便创新安排了禽蛋滚出的暗槽,可不必费事爬上爬下于舍内检蛋。众人拍案叫绝。
安城公主听闻此事,不顾身份也来到后院,远远望去,越看越觉得那禽舍竟像崇元殿的外型。
上回东玉首战玉帛堂,就注意到屋顶漏了水,檐前滴水也破了几块,安城公主让家丁去换,展意闹肚子,唯有六福身强体壮,且有点手艺,东玉在一旁冷眼旁观,认定六福的手比常人短了小半寸,很快将会打碎至少四片瓦,二块滴水,不想六福刚上了顶,便被窜出来的瓦蛇咬了,直接从屋顶上摔了下来闪了腰,连带掳下六片瓦,一块滴水瓦筒,两片瓦当。
众人
乱作一团,大呼小叫,救护着六福,唯早已换好粗布衣衫的东玉,称乱卷了袖子,平静地施轻功上了屋,在屋顶上健步如飞,手快如梭,很快玉帛堂屋顶一新,不仅如此,她连带把秀鹿堂的屋顶,还有里进两厢的绿茵堂,三穗堂的屋顶顺了顺瓦,遮风挡雨不说,更兼保暖透气。
众人目瞪口呆。安城公主眼中疑惑更深。
东玉结合着卢夏晚的身世,垂眸向安城公主解释说:父亲对自己严于教诲,从小便将自己带在身边,耳濡目染军营种种,兼学些军匠琐事。她学着辛追严肃的口说:父亲大人曾教诲,工事乃防御之本。
安城公主张口欲言,她已优雅递上自己连夜做的几只络子、香囊等女工,温柔道:“正如同大家闺秀理当知理仪进退,善女红针线,方可持家。
可暗中却划破了自己的右腕,展现自己的娇弱,只是毒手还是兴奋过了头,火候没掌握,一时划得过深,一道小口子立刻血流如注,染红了那一堆精美的女红,东玉吓得面色发白,以为自己就此穿帮了,于家人会将她赶走,不想安城公主却为东玉这过了头的憨傻感动了,急忙叫了人抬着担架把她抬到厢房,帮着看护了一晚上东玉,熬红一双秀目。
东玉美美地躺在床上,右手轻摸自己的毒手,暗中傻笑:龙胆说得对,苦肉计果然有效。
恩荷池西面有一片废院,院中种满桃花
,垂花门处长了一棵特高特大的歪脖子桃树,东玉怀疑它是断金堂院子里那棵歪脖桃树离家出走、失散多年的同胞兄长,于是有时做完活计,东玉便爬上那棵歪桃树上打个盹,顺道也把每日记录下于府日常的小抄塞到一个天然小树洞里,那里是蜉蝣指定之处,神通广大的内卫伙伴们会想尽办法潜入府中再上树收集。
东玉日日守在那里,热切期盼第一份小抄的回复,奈何石沉大海,她所期望的抓捕、暗杀、逼供等等一系列精彩的重要指示一个也没来。她后首一想,可能是辛追认为老者脑昏胡言,作不得有用的证供,这倒也情有可愿。
可是她在于府的网眼生活却还得继续。于是,她每日小抄里写得最多的乃是她日复一日的流水
? 每日里五更天起床练一会武;
? 到后院摘些新鲜蔬菜,混着粟米喂饲家禽。
? 准备一天的饭菜;
?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