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云卷云舒,像是海面翻卷的浪花,海面之下潜藏的风暴正在悄悄酝酿,只等着一个突破口,掀起滔天巨浪。
而这个突破口,终是到来。
今日清晨,一匹快马踏破了京都的宁静祥和。
身穿铠甲的士兵一路打马从闹市而过,直奔皇城。早朝尚未结束,江南水患的事情已经呈到了皇帝面前。
只看了奏折上寥寥几句便是龙颜大怒。
水患半月之前便已发生,然而江南的知县却是官官相护,无一人上报朝廷。
直至如今,已经造成了不可逆转的后果之时,才一封快马,直奔朝堂。
“好啊好啊,看看你们一个个的,不去体察明确,一个个呈上来的奏折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查!给我好好查查这些地方官员!”
“对水患的赈灾立刻进行,爱卿们谁愿前往江南?”
一语落下,满堂寂静。
百官队尾一清俊男子站了出来,对着上首皇帝躬身拜下:“新科状元,韩迄愿前往江南。”
今年的科举刚刚结束,韩迄在众多学子中拔得头筹,尚未分配就任地点。
韩迄是韩太傅的孙子,不光及冠,在群儒之中已有了名声。
上首的皇帝瞥他一眼,再扫视一众鹌鹑状的官员,冷哼一声:“那边由你前往赈灾。”沉吟半晌之后又补上一句,“将宁康侯世子也带上。”
原本垂首缩头的官员有的立刻抬头,一年轻侍郎上前:“陛下,赈灾兹事体大,怎可带个
……”
他没说完,众人却知他未尽之语。
怎可带个纨绔前往?
安武帝却坐直了身子,凑近那侍郎几分:“那不然你去?”
这一声咄咄逼人的追问,让原本还振振有词的侍郎哑口无言。
水患之凶险不必说,在水患之下更有新风起浪的暴民,不好安抚的百姓,路途远苦,更是远离朝堂。
赈灾之事不去个一年半载的,实在难有所作为。
这样的苦差事,朝中只有韩迄一个书呆子想去。
朝堂的事很快就传到了宁康侯府,彼时楚玉刚从侯府的练舞场走下来,就听到禀报的小厮将朝堂上的纷争说个分明。
她一挑眉,倒是想不到皇帝会委任自己前往。
江南水患爆发,届时即便皇帝不派遣自己过去,她也是要找借口前往江南的。
“那新科状元……”楚玉想起韩迄这个人。
上辈子的他也是这个时候冒头的绝世天才。
每每上朝都能提出新的建设,光芒之耀更甚他祖父。
楚玉也甚是钦佩他,只是在彭煊辉登基之后,便将人发配出了京都,去边县任职了。
宋知韫给她递上了帕子:“韩迄大人,前来教授,我的夫子也曾提到过这个人,言语之间满是赞赏,称他为举世君子。”
宋知韫在读书上极有到韩迄的时候也是满满的钦佩。
楚玉点了点头,抄起桌上的凉茶仰头灌下,一抹嘴角:“人是挺好的,就是死板了一些。”
上辈子他就任的知县距离
边关不远,战士吃紧之时,楚玉也会带着几个面容慈善的士兵,去到周边县府讨粮。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同这个韩迄周旋了几番。
楚玉至今都还记得那人板着脸,言之凿凿的话:“洛平县能拿出来的粮草也就这么多了,我们洛平县的百姓也是要糊口的。”
彼时的韩迄和楚玉面对而立,两人脸上尽是历经风雨后任坚守的沧桑。
楚玉和几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