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柔和宋岩柏一家,走进了宋刘氏的正屋。
一间侧屋里,有小婴儿在扯着嗓子啼哭不止。
宋刘氏正在屋内哄着孩子。
“哦哦,不哭哦,你爹将来可是要做大官的人哦!你一直这么哭,这不是会丢他的脸面吗?昌儿啊,奶奶给你唱支小曲儿,你乖乖地不哭好不好呀?”
昌儿……
夏小柔听到这个名字,怒意陡然从心底腾起,嘴角扬了抹讥讽。
昌儿,宋平昌。
正是她前世所养的那个白眼狼儿子。
宋平昌抱回来的时候,只有三斤来重。
哭声小小,个子瘦瘦,头上只有少量的毛发。
难看得像退了皮的小猫儿。
她担心养不活宋平昌,几乎是捧在手心里养大的。
也如宋刘氏这般,整日抱着宋平昌哄着,竭尽全力让他吃得饱,穿得暖。
宋平昌长大后,又请最好的夫子供他读书,再大些,又为他盖房娶娘子,甚至帮忙抚养宋平昌的儿子。
宋平昌喜欢在外头拈花惹草,他怕自己娘子知道了闹起来,也是她出钱哄走那些女子,给他摆平所有麻烦。
她前世毕生的心血,都花在了宋平昌的身上。
然而最终……
最终宋平昌却只想让她早点死去,以便得到她的财产去和亲生父母相见。
“娘,这孩子是大哥外室所生的吧?但大哥只读了一年书,连字都认不全,又怎么能考取功名做大官呢?
既然做不了大官,孩子哭不哭的,能丢大哥什么脸面?
难道这孩子其实并非大哥亲生,而是娘从别处抱来,记在大哥名下的?那个会考大官的人,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
夏小柔走到卧房门口,朝屋里宋刘氏揶揄说道。
宋刘氏的两个儿子,品性能力完全不一样。
大儿子不通文墨,只会做些小经营小买卖。
十多岁的时候去了县城,在一家铺子里当伙计。
熬出资历来后,被提拔为掌柜,现在掌管着一家分店。
他又将自己的媳妇和儿子都接到了县城,长期定居在那里,只在逢年过节时才回到家中小住几日。
二儿子宋文山,倒是从小读书,考了童生的功名。
前世的宋文山,也确实当了京官。
宋刘氏猛然听到夏小柔这番话,吓得心跳骤然停止。
她抱着孩子走到门口,语气激动地喝道,“夏氏,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又看到宋岩柏来了,宋刘氏下意识地向后退了几步,冷声嚷道,“宋岩柏你这个病鬼,跑到我家里来干什么?你离我远点,可别把痨病传染给我的宝贝孙子!要是我孙子出了什么事,我绝不会放过你!”
宋岩柏脸色难看。
禇纤云慌忙打手势解释,“岩柏的病好多了,他的病不会传染。”
“岩柏哥的咳喘病已经好了很多,这两天他都没有再咳嗽了。他只是染上了一点风寒,并不是什么痨病或者大病。”夏小柔冷声说。
“夏小柔,你现在出息了啊,有宋岩柏这个病鬼给你撑腰,不回家不说,你还跟你婆婆对着干了?”宋刘氏尖声呵斥起了夏小柔。
她一向不讲理,只要没吵赢,能胡搅蛮缠一整天。
夏小柔瞥了宋刘氏一眼,淡淡说道,“翠喜去请几位族公去了,我该不该替你做家务养你这不知哪里抱来的坏种孩子,自有他们来裁断。”
说完,她朝宋岩柏点了点头,“岩柏哥,咱们坐着等。”
她挪过一张椅子,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