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看中你了?”
男人沙哑嗓音陡然响起,惺忪神情像是想到什么,眼微眯,声音沉沉:
“昨晚送你回来的那男人?”
我微张的唇闭了闭,低喃声被听见的那丝不自在瞬间消散。
这人是绕不开张睿了。
“别乱说,我们昨晚才认识,明珠介绍的朋友兼客户。”
没好气推了推他胸膛,被他搂在怀里的身体往后退,准备起身。
他却伸手又把我拽了回去,漫不经心的语气透着丝警告:
“最好是。”
我扯了扯唇角,不以为意。
下一秒,他伸手摸向我额头:
“退烧了。”
“我昨晚又烧了?”
刚被他激起的情绪还没缓下来,就被转移了注意力。
或许是昨晚太累了睡得太沉,自己竟然完全没有感觉。
倏地察觉到身体的异样,低头。
昨晚那条绿色长裙不知什么时候被换掉,只穿了一条白色吊带睡裙,睡裙下……空荡荡的。
脸颊不自觉红了,手伸进薄被下,把卷到大腿根的裙摆往下扯了扯。
“嗯,睡到半夜就开始发低烧,我没找到药,就用热毛巾给你擦了身体。”
他说得云淡风轻,瞥了眼我的小动作,似笑非笑。
我耳根渐渐发烫,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他半夜坐我床边,替我宽衣解带,又用毛巾一寸寸擦着我身体的一幕。
羞赧,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在心底晕开。
没到感动的程度,但感触是有的,为他的细心照顾。
哪个女人都希望在自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能有个知冷知热的男人在身旁。
即便只是简单地端茶递水,都能让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我自然也不例外。
温声细语道了声谢,男人反而垂下视线,抬手轻蹭下鼻梁后,抬眸直视我:
“应该是我说对不起。”
“如果那天我没有生你气,也不会让你淋那么久的雨感冒了。”
我表情怔了下,眸色暗了下来。
那天在他和温兰面前被淋成落汤鸡的狼狈,记忆犹新。
没关系三个字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静了五六秒后,我扯着被子往身上一裹,坐起身从床尾下了床。
“时间不早了,你不用去公司吗?”
一头乌黑长发披散肩头,我一手拎着裹在胸前的被子,另一手随意扒了扒有些凌乱的头发。
看着床上只在腰间围了条浴巾的霍炎宸,眸光微闪。
那身好皮相笼在淡金色阳光下,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眼。
随着他高大身型翻身下床,举手投足间的力量感,浓烈的男性荷尔蒙气息扑面而来。
故作淡定地撇开视线,转身拉开衣柜门找衣服。
没两秒,一道温热坚硬的肉墙从身上贴了上来,铁臂圈住我腰身。
“生气了?”
男人埋头在我颈间轻吻,低磁嗓音闷闷的。
“没有。”
我拿衣服的手顿了下,平静自若又补了句:
“就是有些不爽。”
实话实说。
温兰故意停车就是为了看我的狼狈,他因为生我气不阻止,似乎也能理解。
毕竟当时在我看来,两人已经断了关系。
但理解是一回事,能否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
说自己矫情也好,想到他当时的冷眼旁观,心里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