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年摸着她的头顶,像哄孩子般,嗓音低缓:“没事了,别怕。”
瞬间,祝卿安一直绷在脑中的弦断了,她的眼角开始泛红,唇紧紧抿起。
从歹人出现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才敢有一丝松懈,才不用再伪装坚强。
他这一句话,仿佛打开了她情绪的开关,眼睛渐渐地蓄起眼泪。
贺朝年伸手,用手背去擦她湿润的眼尾。
当他手上的纱布,摩挲到祝卿安的脸颊,祝卿安回过神来,吸了吸鼻子,有点愧疚地抓握住他的手,“痛不痛?”
手背是在厕所里被她咬伤的,刚才医生一并处理了。
“都被咬出血了,你说痛不痛?”贺朝年掀掀眼皮,似笑非笑反问。
祝卿安牙一咬,豁出去了,把自己的手递到贺朝年唇边,义正词严道:“我让你咬回来。”
“既然你都这么说,那我不客气了。”贺朝年作势张口。
祝卿安眼睛一闭,偏过头去,不敢看。
随后,她感觉到一股热风轻轻吹拂她的手背。
她转回头,睁开一只眼睛,只见贺朝年在对着她手背轻轻吹气。
她的手背上有轻微的剐蹭痕迹,但没有流血,应该是反抗歹徒的时候不小心擦到的。
“疼吗?”贺朝年轻吹着,抬眸问道。
祝卿安耳根红了红,有点别扭,道:“不是让你咬回来吗?”
“那么脏,我怎么下得了口。”他斜睨了上面的灰,轻描淡写地嫌弃。
祝卿安撅了撅嘴,准备起身,“那我去洗干净了给你咬。”
她觉得这世上没有比她更诚恳的道歉态度了。
贺朝年伸手拉住了她,眉梢微挑,眼里带着一点笑意:“若是我说我想咬别的地方呢?”
“别的地方?”祝卿安困惑地眨了眨眼。
直至贺朝年眼神若有似无地从她的脸往下移,到了她的脖子、锁骨、山峰……
随着他的视线停住,祝卿安脸颊瞬间通红,甚至蔓延到了脖颈以下。
“你你个变态!”祝卿安防备地环抱住自己,憋了好一会儿,才骂出这句。
明明刚领证那会儿,他看起来像个万年禁欲的冰山男,为什么短短几天变成了骚话连篇的登徒子!
“你骂人能有点新创意吗?”贺朝年脑袋在枕头上歪了下,眼梢轻挑。
“那你脑袋都开花了,能消停点吗?”祝卿安气呼呼反问。
“唉,也不知是为了谁开的花。”贺朝年叹气,仿佛在叹人心不古。
祝卿安一噎,她确实理亏。
但是,他也不能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啊!
贺朝年看她憋红了脸,对他敢怒又不敢言的样子,着实像只炸了猫在老虎面前只能装乖。
“你再过来。”他又对她勾了勾手指。
祝卿安捂着胸,警惕地看着他,提前问:“干什么?”
“疼。”贺朝年蹙了蹙眉。
祝卿安立刻紧张起来,俯身过去查看头上的纱布有没有渗血。
她探着身,脸凑近了贺朝年的脸。
贺朝年的目光落在了她近在咫尺的粉唇上。
“没出血呀,是不是麻醉……”祝卿安正要落座回去,便撞上了贺朝年幽深漆黑的眸,她声音卡壳了下,不太自在地道:“你不是头疼吗,盯着我做什么?”
“谁说我头疼,我是嘴疼,还有……”贺朝年话未尽,却用眼神表达得很清晰。
今天晚上被祝卿安攻击了三个地方,剩下一个不言自明了。
祝卿安目光闪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