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全部,他问:“金鱼?什么意思?”
滕谅垂眸,漫不经心地回:“赵可杉?”
视线相接,范载阳眸光一闪:“我回一趟警局,谅仔,你别瞎搞,检查结果出来我来找你,别乱来啊!”说完,他留下个小警察陪着滕谅。
对此,滕谅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范载阳的背影。
浩浩荡荡的人走了,滕谅看向小警察,把人带进家里。
小警察很拘谨,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滕谅走到厨房,到了两杯水搁,一杯递给小警察,一杯自己握着。
捧着水杯,小警察却没有动。
滕谅挑眉,自己先灌了一口:“怎么不喝?怕我下药?”
小警察尴尬笑了笑,结结巴巴地不知道在说什么。
“范哥和你说的?”滕谅又喝了一口。
小警察嗫嚅着点头,表情看起来特别抱歉。
滕谅轻笑:“我没这么厉害,渴了就喝吧。”
说着,滕谅喝完了杯里的水,然后笑着回到卧室,关上了门。
盯着滕谅面前的水杯,小警察愣了许久,到底是把水杯放下了。
午饭的时间,小警察拿了盒饭,敲响卧室的门,半天没听见动静。
他懵了,立马放下午饭,说了句抱歉,然后按下门把手。
房间里空无一人,唯独窗户大开,床单和被子拧成长长一股向下延伸。
小警察吓得不轻,急急忙忙上前去看。
然而他刚走到窗口,身后就传来门关上的声音。
“!”小警察跑上前,却怎么也拧不开门锁了,“滕哥!你开门!”
滕谅面无表情地把门锁上,又把钥匙挂在门把手上:“对不起了,你先在里面待一段时间,一会儿会有人来的。”
门被撞得咣咣响,滕谅轻轻拍了几下:“别撞了,这门质量不差。午饭给你放地上了,别饿着。”
说完,滕谅拿上手机,离开了房间。
录音在耳边重复播放,滕谅半垂着眼。
男人说的俄语确实有金鱼,但又不仅仅是金鱼,而是《金鱼和渔夫》。
在这个寓言故事里,金鱼无所不能,而渔夫胆怯懦弱却又贪婪。
但谁是金鱼,谁又是渔夫,滕谅现在还不得而知。
街头人潮涌动,滕谅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沿,拦下出租车。
“去哪儿啊?”
“苏市大剧院。”滕谅头也不抬地说道。
录音里最开始出现的音乐是著名芭蕾舞剧《沙人》的伴奏,虽然有些卡顿,但不难认出。
在苏市上演的芭蕾舞剧数不胜数,但《沙人》这一部却寥寥无几,偏偏都集中在九年前上演。
舞台剧涉及剧院无非市里四所,苏市大剧院是其中最大的一所,也是唯一一所大型舞台剧都会涉及的剧院。
付了车费,滕谅走到大剧院的接待台。
真实目的不能全盘托出,滕谅只好眼睛不眨地说着瞎话,一番忽悠,他总算拿到了苏市大剧院《沙人》舞台剧全部的演职人员表。
出演《沙人》的演员说多不多,但说少也不少,前前后后也有一两百人。
“先生?”接待员小心翼翼地问,“怎么样?您找到您妻子喜欢的那位演员了吗?或者我帮您一起找?”
滕谅回神,笑着摇头。
翻过相册,每页上面的演员都是那么生动。
又往后翻了两页,滕谅视线一定。
照片上有两个女孩,一个穿着紫色舞裙,一个看不清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