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渐浓,寒风凛冽。
广袤的草原之上,一顶大帐独立风中,周围数百骑护卫,各成阵营,彼此颇有些针锋相对的意思。
各部皆依例带了五十名护卫,唯有作为东道主的李兴带了百骑,相互间泾渭分明。
李氏部落的百骑虽然为了避免暴露换下了精良的铠甲,皆是身穿皮甲内嵌锁子甲,表面上看来与其他部落士卒并无多少差别。
但是士卒铁血沉稳的气质却是依然与其他部落的散漫泾渭分明。
其余诸部不自觉的稍稍远离这些“职业军人”,目光之中皆是警惕之色。
多年厮杀的直觉告诉他们,这些人不好招惹,纵是他们联合起来也未必能讨的了好。
迎风矗立的大帐之内,李兴独自正坐于主座之上,面色淡然的小口饮着茶水。
李虎、李蛇二人分别站立护卫左右,浑身的肌肉暗中紧绷,随时准备出手。
大帐两侧,左右各有五个座位,已有九人端坐其上,个个体态雄壮,却不敢大声说话。
相互之间小声的交流着,不时抬眼打量李兴几眼,目光之中或是不忿嫉恨、或是畏惧心怯。
倏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大帐外响起。
一名虎背熊腰、满脸横肉的壮汉掀起帐门走了进来,气势汹汹,面容之上满是暴戾骄纵之色。
“族中事务繁多,来晚了,还望各位恕罪啊!”
有意迟到的荻靺鞨径自走入,大大咧咧的说道。神情散漫无比,目光扫过李兴时,眼中饱含着不屑和凶狠之色。
各部族长的目光看向这二人,顿时止住话语,神色各异。
轻轻地放下手中的茶盏,李兴看也不看荻靺鞨一眼,冷冷道:“你得感谢我这个人耐心不错,否则现在你就可以回去了。”
荻靺鞨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指着李兴,满是不屑道:“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儿,这里容得到你说话吗?”
“大胆!”
“放肆!”
李虎和李蛇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拔剑便欲出手。
李兴轻轻抬手,止住二人,淡然的看向荻靺鞨:“上一个这么以为的是迪剌,看来你比他还狂。”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乖乖的到自己位子上坐好。要么,试试你能不能活着从这里离开。铁石部落人虽然不多,但我也不介意再多收些奴隶。”
双方剑拔弩张,场面一度有失控之状。李兴与荻靺鞨二人皆是紧盯着彼此,毫无妥协之态。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针锋相对的二人身上。
李兴神态淡然,表现出来的远超这个年纪的沉着稳重却是令在座之人都为之侧目不已。
他并不善伪装,之所以如此胸有成竹并非虚张声势,而是真的有底气。
二十虎骑、二十蟠蛇骑和三十苍狼骑,就是面对上千敌军也可保自己全身而退。
准备周全自然有底气,有底气自然表现的硬气。
就是弥加亲自出现在这里他也不惧,最多不过鱼死网破。虽说未来的谋划可能会泡汤,但是他自保无虞。
荻靺鞨紧盯着李兴宛若深潭一般深邃的双眸,表面上蛮横无比心中却是有些发虚。
他掌管的铁石部落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中型部落,族人不过四千,控弦之士不过六七百,战力不足原本的迪剌部的三分之一。
连迪剌部都败在了李兴手中,他自然没有把握战胜对方。
若不是来之前弥加叮嘱,有其撑腰,他还真不敢这么放肆。
本以为李兴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稍微吓一吓便能将其唬住。
却不曾想对方如此态度刚硬,致使如今局面僵持,骑虎难下。
“哼!能击败迪剌不过是你运气好,你部落现在损失惨重,不过区区两三百弱卒,有何资格坐在这个位置?在座各位兵马比你强的多了去,你才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