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精神有些恍惚的塔木拉再次起床。
昨天一天经历了太多事情,大喜大悲之后她如今有些在梦中的感觉。
晕晕乎乎的她仿佛想起了什么,将一旁的放米的陶罐移开,轻轻刨开下面的土,拿出埋着的布袋子。
轻轻晃了晃,听到袋子中叮叮作响的声音,塔木拉傻傻的笑了。
铜钱撞击发出的声音在她耳中与天籁无异。
虽然她养了很多的牛羊,算起来价值比袋中的两千钱要多得多。
但是俗话说得好,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
牛羊再多也难以变现,一旦草原发生黑白两灾,再富有的牧民瞬间变乞丐,无论多少牲畜都无法保证牧民的生存。
而这钱却是实打实的,不会减少而且可以买东西。
塔木拉知道这些年几乎每个月都有商队北上,携带大量物资,汉钱价值相对坚挺不愁花不出去。
况且之前她放养的牛羊大半都是原本部落中贵族的,游牧民族中资源本就多被集中掌控在少数人手中。
不过现在这些牛羊都变为她的了,新的部落很宽容慷慨。更准确的说,财大气粗的李兴看不上这点牛羊。
李兴的练兵方式,消耗的钱粮资源根本不是部落自给自足所能支撑的。
轻轻起身,将脑袋探出左右看了看,随后将帐门紧紧合死,不留一丝缝隙。
塔木拉打开袋子,把袋子里的钱一个个从头到尾数了三四遍,这才余兴未尽的把钱放回了袋子里,再次埋了起来。
将陶罐小心翼翼的挪回原位,塔木拉拿起舀子,从罐中舀了半勺米,忽的想起了什么,看了眼同样刚起的老母,直接将舀子舀满。
新领的小米粒粒饱满,这是大儿子当兵的福利之一,每个月都能领一些。
煮上一锅浓稠喷香的小米粥,深黄色的小米粥上一层厚厚的米油看起来甚是诱人。
再切下来一小块新领的咸肉就着。
咸香的咸肉配合香醇的小米粥,直令人胃口大开,塔木拉自己一人就能喝上三大碗。
给两个孩子洗了洗手,各盛上一碗小米粥。
昨晚管事的说了,必须要注意卫生,勤洗手洗澡,水要烧热了再喝,而且管事的帐篷中就有专门的热水和凉白开供应,随时都可以拿着水壶去接。
塔木拉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做这种事情,在她看来烧水又费柴火又费时间,有这功夫不如多养两只羊来的实在。
但是面对管事的强制要求,她也不得不接受。李氏部落在这些方面管的很严,昨晚还强制让她带着老母和两个孩子在部落里的洗浴处洗了个热水澡。
此外还规定了她们在聚集地范围内必须要在茅厕如厕,肉必须弄熟了再吃等。
虽然觉得挺麻烦,但一想到违反就要扣福利,塔木拉她们全都毫不迟疑的应下了。
这个部落虽然有些怪怪的,但对她们而言却仿佛天堂一般。
本以为作为战败的部落族人,她们的财产都会被掠夺上缴,结果却发现部落非但分文未取,而且还下发了不少的福利,身上一人两身的新衣服、一旁的铜壶、瓦罐、木盆、精盐、咸肉等,都是她昨天刚领的。
一穷二白的家仿佛一瞬间富裕了起来,这几日情况特殊都不用去放牧,每日去后勤部领些草料直接喂,日子一时间仿佛过得更好了。
看着两个小家伙大口大口的喝着小米粥,时不时还用那一排小牙死命的撕扯着小块的咸肉,塔木拉心中满是宽慰。
家里每个月都有钱领,大儿子还在军中有军饷,这个家以后日子肯定是会越过越好了。
老母在一旁也是一脸满足的看着两个孩儿,自己小口小口的嘬着米粥,而手边的那块咸肉根本没动,准备等孩儿吃完后递过去。
塔木拉看到这一幕,心中止不住的酸苦:“妈,你放心吃吧。现在不比以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