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彼岸花一样死寂。
少年收回了他的视线,他俯视着身下意图弑神的凡人,嘴唇微启。
“你是想要杀我吗?”
他看似不解的话语仿佛刺激路山彦神经的猛药,话语中若隐若现的轻蔑像是嘲笑着屠龙者手中的武器就是无用的玩具。
路山彦发红的双瞳凝望着悬空的少年,他拔起身上的小刀,朝自己的双眼刺去。
如小溪流水一般的鲜血从干瘪的眼球里流了出来,路山彦猛地冲破了禁锢了自己的领域,他的灵如同雄鹰展翅一样疯狂扩散!
言灵·镰鼬!
暮色卷起大片的“白雪”,纷纷扬扬地撒在海滩上,打坠在沙粒上,斑驳出黑色的残痕。
下雨了,雕缀在天上的乌云最终还是倾泻了它的磅礴,豆大的雨滴砸在海浪和大地上,如同下坠的炮弹一样在地上砸出坑,在海里砸出涟漪。
“多久了,很多很多年以前也是这样,人类,密密麻麻的一群,挥舞着他们手中自认为锋利的兵器,吵吵闹闹地朝我冲来,像是地上的蚂蚁,不知所谓,只知悍不畏死。”
少年摇了摇头,微微低下头,看着悬空身体底下的路山彦,清亮的声音如同初生的婴儿一般。
“如今,你没有你们人类口中的同伴,只有你一个人……”
少年漠然的态度如同高傲的神一般的高高在上。
“你也要做王苏醒的第一个死者吗?”
少年轻轻地发问,轻柔的嗓音像是母亲的怀抱那样的温暖,也似死神镰刀上的冷芒一样的杀意弥漫。
领域还在扩张,恍若饥渴的野兽闻到鲜血味那般的疯狂。
但领域里的人只是静静听着,空洞的瞳孔还在流着鲜血,如小溪般下坠到他的大褂上,印刻出斑驳痕迹。
路山彦感受着来自四面八方镰鼬的惊恐和湮灭的消息,他的灵如风雨缥缈的残烛,好似要在狂暴的飓风中被撕碎地七零八落,雨点落在他的脸上,冰冷的讯息透过他的瞳孔传达到了他的心底,如同拉开闸门般的宣泄着寒意。
路山彦突然扯出了一抹微笑,仿佛决意又似解脱的笑浮现在他的面容上,他抬头,手中的小刀指向高空。
“你永远不会明白,所谓同伴,即使不在身旁,他的意志也会随你……”
路山彦猛地向前冲,如藤蔓蔓延的龙鳞在他的皮肤上绽开,狂暴的镰鼬化身不死的嗜血者,对着天上的龙类舔舐着尖利的利齿,如蜂拥一般向着龙类的王域内冲去。
“一起饱饮龙血!”
狂暴的怒吼响彻在天际,不灭的意志在龙血的飞扬中,征战高空!
……
弑神的身影最终倒下了,路山彦拼搏出最后的气力也没碰到少年的身躯,镰鼬的领域也溃散了,如纸遇火一般灰飞烟灭。
路山彦突然想起很多很多以前的事。
他犹记得那首诗——岳飞的满江红,“壮士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当初他还是个孩子,在学堂上,被老师一遍一遍敲着手心,记住了这首诗。
他的老师,一个迂腐刻板的读书人,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国家山河无恙,太平盛世犹在。
路山彦抹了抹脸上的血,如丝线缠绕他的领域折磨着他的神经,痛苦的讯息在大脑里来回冲荡,好似无头苍蝇一样乱闯。
如今老师走了,他也要死在这里了,可当初是什么让他拼尽一切留在这里,他可以走,他还有心愿没完成,他没有按照老师意愿去成为一个大官,一个维护朝廷统治的官,而是结识了很多很多革命的志同道友,密谋着一把火烧尽那紫禁城,去开创一个崭新的山河。
是下意识?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