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救她于水火,将她从那个家脱离了出来。”
说到这里,很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我当时在城镇里有一间铺子,本想着等她学有所成便交给她打理,毕竟是我一手教起来的姑娘,我对她足够信任,可是……后来我才知道,对她来说我教于她的不是学问,而是长期稳定的悠闲生活,在书院里即便天不亮就要起来,可她不用下地做农活,不用忍着腰酸背痛腿疼,对她来说,捧起书本并不是在学习知识,而是改变了她原本劳累的生活。”
“你说,她这样想对吗?”墨夫人看向青夏。
青夏没有一口否认,而是说:“我觉得她没有错。”
田田讶异的看向她,就连一边剥蒜的万大娘都有些讶异,方才夫人话语里,可不是对那姑娘的肯定啊,青夏这么机灵,怎会听不出呢?
墨夫人神色不明,语音上扬的“哦”了一声:“为何觉得她没错。”
青夏抿了抿唇,表述自己的想法:“我不知她家是何情况,可我无法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苛责一个想过舒服日子的人,便说是不太富裕的人家,一个人生下来,从牙牙学语时就被家人报以期许,想他长大如何了得,等他长大赚钱养家,奉养双亲等……先生您看,普通平凡的人,一辈子都在为一口饭而打拼,可注定了,出身不同,眼界不同,助力不等,这个时候,为了养家糊口的人们,打拼的方式就不相同,有人轻易一些,有人困难重重,我家原先也不好过,大家怎么过来的我心里清楚,所以,我无法苛责那个姑娘,为了逃避农活而选择念书,因为她的人生贫瘠,思想狭隘,这个结果或许是当时的她能给自己最好的交代。”
她只是想活的没那么辛苦,有什么错呢?
话说到这里,青夏看向墨夫人,沉了口气,低声说道:“我知道,她的这种想法与先生您最开始襄助她的想法已经背离,您想教的并不是一个逃避现实的姑娘,对吗?”
话音落下,墨夫人神情动容,半晌,她笑了一声,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六的姑娘,欣慰的叹了口气,随后认同的点了点头。
眼前这个姑娘,年纪不大,可那双清亮的眼眸确是很好,她的见识,以及心中待人的宽厚,许多大她一些的人都未必能有,这样的姑娘,通透,却不世俗,也不世故,更不因自己站起来了,就藐视那些还在泥泞里的人,很难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