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方黎刚才是听到了点什么的,但她没听清。
眼下半信半疑的,只是叮嘱自己的父亲早点休息。
“知道了,小黎,明日你不是还要去权家赴宴吗?赶紧休息。”
“那爸爸您也是。”
“嗯。”
黑夜里的御清园,奢华客厅亮着灯,白色的纱幔垂落在地上,气氛静谧。
陆云洲回来的时候,刚忙完军区的事情,一个会议持续到了晚上六点,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七点钟了。
他进门,就看到坐在客厅地面上的沈朝惜,似乎是比他要先忙完事情回来。
她身前的桌面上摊开了一堆文件,很明显像是从军区带回来的,还在加班,只是也不知道她在客厅里以这样的一个姿势处理看文件看了多久。
她用胳膊肘撑起下颌,似乎歪着头,闭着眼睛像是在看文件的时候睡着了。
陆云洲看了眼她身上穿着的单薄的纱裙,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放置在那。
这么冷的天气,即使客厅里有暖气,温度也还是有些微凉,尤其人在睡着了的时候,体质会下降。
她却感觉不到冷似的。
男人眸色微沉,皱起眉上前,动作轻缓的拿起旁边沙发的薄毯,蹲下身,盖在了沈朝惜的身上。
将她清瘦的身体遮住。
谁曾想,就在他冷白修长的骨指,捏着薄毯的边小心翼翼地盖在她身上的时候,忽然。
在他眼前闭着眼睛睡觉的人,眼睛睁开了,沈朝惜长睫浓密,映出他的漆黑的一双眼睛,撞进她的眼睛里。
她本来是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就在客厅里睡着了,结果等她醒来的时候。
就看到了陆云洲一张俊美冷情的脸,微皱着眉,只有在面对她的时候,陆云洲担心道,他眼底蕴着温柔的情绪。
“怎么在这忙工作?”
沈朝惜手肘离开了桌面。
她下意识的去扶陆云洲盖在她身上的毯子,很轻薄,却也暖和。
看到陆云洲,她挑了下眉:“在等你?”
陆云洲看着她在处理姜沉送来的文件,还有最近查到的线索。
他想让她早点休息的,将沙发上的东西收拾好,但是沈朝惜却意外的,跟他聊起了盛听的事。
陆云洲陪着她,似乎极有耐心:“你是说,十几年前顾家的惨案,是盛鸣初做的?”
盛家的事情,延续至今,陆云洲也是当时负责抓捕盛鸣初行动的其中负责人。
所以他对盛家的事情,颇为了解,并且在调查盛家的事情上,还牵扯出来了许多的陈年旧事。
沈朝惜点头,她声音有些轻缓,面容平静,好似在面对这些事情的时候,她向来能够冷静分析。
“当年顾家的事情,被处理的很干净,起初,我是没有往那方面想的。”
毕竟盛听的身份,被藏的极好,盛鸣初当年既然敢做,就已经将事情都处理妥当了。
不会被人看出来。
“直到我发现了盛听的身份,似乎有些可疑,我就派人查了十几年前的事。”
她也是在盛鸣初出事以后,加上她在调查盛家,又跟盛听很熟悉,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
“盛鸣初早年间,虽然在生意场上也得意,但是当年的顾家,京城最商圈驻足稳的一方,手里握着不少令人眼红的市场资源。”
“而盛鸣初这样的人,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好的赚钱的市场,一直在别人手里的。”
陆云洲认真听完后,漆黑的眸子里,似乎溢出来一抹复杂的情绪,他对着沈朝惜说。
“所以后来,顾氏夫妇惨死,顾家一夜之间被血洗,你怀疑就是他做的。”
他看到朝朝很累,就顺着她的思路,在陪着她把盛家,她目前在查的事情整理清楚。
虽然这里的话,陆云洲用的是怀疑,但是心里的答案却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