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码头沿河,走到北巷子,映入眼帘是守护一方百姓的土地庙,庙内早已没有香火,粘香后方铺厚厚的稻草席
席上中年妇女,衣衫发白打着补丁,面容带黄脸色极差,嘴唇干裂起皮
草席一侧十七六岁少女比起中年妇女要好上许多,手端着碗,其实也不能说是碗,充其量只是碎裂的陶瓷罐,少女低声轻柔的嗓音说道
“女儿挖来一颗苦地丁,已经捣汁,娘亲该起来喝药了”
中年妇女强起身喝过药,耳边未听到小女儿声音,妇女用她那嗓子沙哑对大女儿清风说道
“若儿呐,怎么没听见她说话”
秦清风面色闪过不安,她们从庄子逃出来一路往南走,本就没有盘缠,每日只能露破庙,应该作为长女的她照顾娘亲与妹妹
盘缠用尽,娘亲心病累到,妹妹提议讨要吃的,她因腿脚不便走路自卑,妹妹代替她去乞讨要吃的,怕自家娘亲发现,急忙转移话题
“若儿那丫头应该是去找吃的了,若找到自然就会回来,娘亲你要多休息养好身体我和妹妹才能安好”
小丫头秦清若拽着柳大老爷急忙走进破庙,听到后背动静秦清风转过身
一眼看去妹妹拽着一个中年男人,上前一步拉过妹妹远离男子,脸色愤然对自家妹妹教育说道
“秦清若,你胆子肥啊,居然敢把不认识的带跟前,万一是拍花子拍走了呐”
柳大老爷:喂,姑娘说话尊重忍哟,他好歹一家主怎么可能是拍花子
秦清风: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是好的还是坏的,毕竟她妹妹长的不错
柳大老爷摸了摸鼻子,他是被这小丫头拽来的好不好,后头跟上来的柳二姑娘,方金柳,春夏,暴脾气得方金嫂嫂不同意了,当下高声说道
“姑娘说话讲究证据,小丫头怀中的饼子还是我们赠送的,我们可不是那起子人家”
争吵声惊醒草席上的中年妇女,虚弱的身子强撑起身子道歉,有气无力的声音喊道
“风儿,若儿”
柳大老爷透亮光扫视一下草席上的中年妇女,觉得这个妇女眉眼怎么这么熟悉,眉头紧皱一时半刻想不起为什么
秦清若抬起小眼神,望着柳大老爷眉头紧皱,心中寻思道:不好舅舅该不会没认出娘亲吧
一双葡萄般眼睛说哭就哭,泪水布满小脸,断断续续说道
“娘请…病重…,若儿只是想给娘亲讨些吃的,好让娘亲身子利索之后,好去打听一下外祖父柳海”
春夏一声惊讶,柳二姑娘蹲下身子瞅着小姑娘对中年妇女说道
“这位婶子,刚才小丫头喊得可是外祖父刘海”
“你是阿婷”
柳大老爷本觉得妇女熟悉不知为何,那丫头称外祖父柳海
脑海清晰起来妇女的眉眼与母亲相似,想起当初阿婷倔强放出的话,不确定眼前人就是自家人,颤抖的声音说道
“你可是阿婷”
一声久违的阿婷,使得妇女猛生咳嗽,秦清风赶紧取来水递过去喝下
中年妇女神志模糊,记忆中阿婷两字一向只有家人唤她
她原本是家中独女,父亲母亲疼爱,两位哥哥纵着她,至到及笄之年她轻信与小人,眼前人莫不是就是她哥哥,喉咙想唤又唤不出来一声哥哥,眼神流过泪水
柳二姑娘瞧着自家大伯父脸色带着喜极而悲,心中不知道阿婷是谁轻声问道
“大伯父,你们认识”
柳大老爷檫了檫眼角的泪水,一脸笑意浑厚的嗓音说道
“阿婷,这是你侄女蜻蜓”
“蜻蜓,这是你姑姑”
柳淑婷弱打量一下从未见过的侄女,身穿交颈青色绣荷花裙,长大戴着玉质蜻蜓扇醉,面容透白,体态纤细
在瞧瞧她的一双儿女本是嫡女千金,如今落得没有一起身份,她心痛如剑穿透,只要就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