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令征原本还在椅子的废墟里苦苦挣扎。
一听见这话,连忙给正要往里走的护士叫住。
“不用,我自己……”
话说到一半,他倒吸了一口冷气,颤着声音说道:
“能起来……”
护士看着这个面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额头上不断往外冒冷汗的少年,抽了下嘴角。
护士:都这样了还嘴硬呢???
但出于职业操守,还是再次关心地确认道,“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
秦令征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坚持道:
“真……没事,我可以自己起来。”
他哪敢让外人看见自己这副跟磕了春那个药似的失态模样。
也不敢再磨蹭,强忍着身体快要散架的剧痛,硬是强撑着从地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起来。
护士:……行叭。
护士又看向柏鸢,见她没再说什么,这才从病房内走出去,临走还不忘把门重新关上。
这样一来,病房里又只剩下柏鸢和秦令征两个人。
柏鸢的病床秦令征是不敢再坐了。
于是,他拖着疼痛到直不起腰的身体,从更远的地方重新搬来一把椅子,颤巍巍坐在上面。
秦令征刚刚那跤摔的姿势不对,正好磕到了尾巴根儿,现在不论怎么坐都不得劲。
正在那扭来扭去,试图找个舒服点儿的姿势,就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他的动作顿时僵住。
脖子咔咔扭动,转向这道视线的来源。
果不其然,见到已经重新端坐好的柏鸢,正用耐人寻味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着自己。
从挣扎中扯得凌乱的衣领,到因疼痛微微弓起的劲腰,视线顺次下移,再到……
“咳咳……咳……”
秦令征刚意识到这点,就被自己的口水呛得咳嗽不止。
也顾不得无处安放的尾巴根儿传来的疼痛了。
赶紧把双腿并拢,换了姿势,微微侧身对着柏鸢。
柏鸢本来没往那边看,但奈何秦令征欲盖弥彰的动静太过激烈,让她不注意都难。
这一看,秦令征脸更红了,强烈的羞耻感令他顿觉无地自容。
以前自己都只在家里想想,最多抱着被子蹭一会儿,也一直很小心的避开柏鸢,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的心思。
此时此刻,他全部的秘密都被暴露在当事人面前,这种从内心到灵魂几乎一丝不挂的感觉,令他恨不得当场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赶紧将注意力集中在身体的不适上,希望借助快要散架般的疼痛转移注意力,强行平复身体的异样。
但在这种境遇下,他不但没偃旗息鼓,反而让其产生了些许隐秘的快感,身体也越发兴奋起来。
眼看就快要藏不住,他压抑着快要溢到嘴边的喘息,结结巴巴地说道:
“柏、柏鸢,你别怕……这……这就是……是正常的……生、生理反应……一会儿就……就好了……我不会对……对你……做……做什么……”
他越说声音越小,直到最后在热气中融化了,连尾音都带着颤动。
柏鸢也没兴趣看他出丑,视线上移,看向他的眼睛,平静地陈述着事实。
“我上过生理课。”
学校为了学生们的身心健康着想,也为了让他们能正视身体在青春期发生的变化和带来的影响,曾对初一的男女学生,分别开展过生理指导讲座。
柏鸢当时年纪小,虽然还没开始发育,但也在其中,跟着女同学一起,听完了整场讲座。
她不但知道秦令征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也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少年来说,是完全正常的生理现象。
还知道这个年纪的少年内心都比较敏感脆弱。
没因此就歧视他。
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