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父应该是上了年纪。
连带着脑子也不太好使。
竟然想了这么一出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损招。
就说今天来的哪个不是人精。
最是知道风往哪头刮。
有时候,家族单方面承认私生子并没有用。
他们混的是圈子。
关键还要看这群豪门认不认。
能来参加晚宴的,自然都和柏家交好。
或是想要找机会结识柏家,有望缔结更亲密的关系。
宋父大庭广众之下闹这么一出,正好是瞌睡来了递枕头。
他们正愁投报无门呢。
私生子一旦放到台面上来,之后免不了被这群人明里暗里挤兑使绊子,日子总归不能好过。
况且,宋家的烂账基本都有耳闻,知道邪风压不倒东风。
如此一来,他们不光讨好了柏家,还连带着在宋老太太和宋家真正继承人面前露了脸。
一举两得的好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
即便宋父当时能把人带进来,也闹不起来。
只怕还不等开口,就会有警卫过来,捂着嘴巴把人请出去。
晚宴上的人也只会装作无事发生。
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罢了。
由此看来,在大门口就被拦下,似乎已经是他们最好的结局。
柏鸢抬眸看了柏家其他人,见他们都在忙着送宾客,像是还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又看向秦令征,“好奇?”
秦令征还以为她说反话点自己呢,赶紧摇头,“不、不好奇。”
谁知柏鸢直接无视掉他的反应,“既然好奇,那就去看看。”
“啊?”
秦令征有点摸不着头脑。
还不等他转过来弯,柏鸢已经自顾自先走了。
容不得多想,秦令征又赶紧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秦令征是在走廊尽头的窗户外看见宋衍铭绑人的。
现在这个时间,外面乌漆麻黑,什么也看不清。
不然秦令征也不能只瞄了一眼,除了宋衍铭之外,连绑的是谁都没看清,就急着回来报信了。
二月末的晚上还有些冷。
柏鸢从偏门出去,身上披了件与礼服配套的白狐裘披肩小斗篷。
大概回忆了一下庄园布局,摸索到宋衍铭所在的地方。
前后不过三五分钟。
宋衍铭这边货才装了一半。
再加上被绑的人极力反抗,也不怎么配合。
因此都还没散。
现在来,正好能看到热闹。
宋衍铭身边后跟了一排身穿黑衣,身材高大的保镖。
应该是没得到吩咐,所以没人上前帮忙,只在旁边当背景板。
柏鸢和秦令征没急着靠近,就站在旁边远远的看着。
偶尔还能听见被捂住嘴的人发出呜呜的低沉怒吼。
然后就见宋衍铭揪着那人的衣领给拖到地上,哐哐踹了几脚。
等人老实了,捂着肚子痛苦的蜷缩成一团,这才抬手打了个响指,让身后的保镖上前干抬人的体力活,把他往后备箱里塞。
秦令征:……
他总算知道柏鸢为什么不过去,非要先在远地方站着看了。
柏鸢才十一岁,还是属于小孩的行列。
宋衍铭不好当着她的面动手。
毕竟,哪能让小孩看这么暴力的场面呢。
他突然有一种正和柏鸢一起看少儿不宜血腥暴力影片的偷感。
又扭头暗搓搓偷看柏鸢的侧脸。
天气有点冷,她便将下巴埋进柔软洁白的狐毛里,昏暗的光线下,说不出是人白一些还是狐毛更白一些。
就在这时,另一边又有了声音。
只见车门打开,从车里下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身上穿着精美但单薄的晚礼服,刚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