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哥俩都不是壮汉,身形很瘦,有点尖嘴猴腮,看面相也不是好相与的主。
那哥哥走到公子面前,一拍桌子,瞪眼问道:“这位公子,刚才是你出言不逊,说我们东西难吃的?”
那公子漫不经心的喝着馄饨汤,也没理这人嚣张跋扈的态度。
那摊主哥哥发现一拳打在棉花上,更生气了,不依不饶道:“我说你这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我的东西难吃,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付过钱了!”公子依旧优雅的吃着,全然不顾正在挽袖子的摊主。
老翁眼看着这边要打起来,忙过来劝解,“有话好说,好说。”说着就去拽那摊贩哥哥。
没想到这人是个不识好歹的,一把甩开老翁,将他甩到地上,“我还没找你麻烦,你倒做起和事佬了,有你什么事!”
老人家被推倒在地,正巧让外送回来的小儿子看到,他扔了食盒冲过来推了那人一把,就忙去扶自己老爹。
老翁的大儿子刚在忙,反应过来时,两方已经推搡开来。
“欺人太甚!”裴依依愤愤道。
唐宁按着裴依依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位公子不是普通人,我们且看着。”
裴依依看唐宁成竹在胸的样子,问:“你认识他?”
他摇了摇头,“不认识,但他是练家子,这事闹不大。”
裴依依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位闲淡吃馄饨的公子,也就二十郎当岁,一般富裕人家的打扮,但是发色是少见的深茶色,看着和染发似的,因着那人的桌在裴依依他们对面,人又是背对裴依依坐着的,她也不曾看清那人长相。
“你背对着他都知道他是练家子?”裴依依问。
唐宁笑了笑,貌似在说,这是基操。
果然,两方摊主开始大打出手,拳脚都无章法,但也是在那公子头顶挥舞着,反倒是他没有任何的躲闪,依旧闲淡的吃着自己点的东西。
“哇,真的好淡定,躲都不躲一下。”
因着那边摊贩只来了一个人,这边是爷仨,俩儿子在动手,老翁在拉架,一时间四个人裹成一团难分难舍。
推搡间,那摊贩哥哥扫掉了桌上的炸串盘子,登时那公子整个人僵住,片刻后一拳砸在罪魁祸首脸上,又淡定的坐下。
“老板,再来一份炸串。”
爷仨愣在当场,看着被砸倒在地的人,也没再继续纠缠,老翁忙去帮公子准备下一份炸串,俩儿子也都散开,当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倒在地上的人缓了半天才爬起来,鼻尖一痒,手一抹,血红一片。
他气的泪都下来了,手指着那公子你你你了半天,掉头就跑。
本以为事情就此揭过,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摊主的弟弟怒气冲冲的端着油锅找了过来,看见那公子,兜头就是一泼,整锅热油朝着公子的方向撒过来。
那公子自然有所察觉,端着他的馄饨起身轻飘飘一躲就离开了热油的攻击范围,可唐宁是与他背对背坐着的。
此时唐宁若躲也是躲得掉的,可他一躲,那油就正正朝着裴依依面门而来。
唐宁飞身扑到裴依依身前,用衣袖挡掉大半热油,带着她一转离开了危险区,但还是有部分热油溅到手背上,外裳也脏了一大块。
等裴依依反应过来,唐宁已经脱下外裳嫌弃的擦了擦手背丢在一边,此时唐宁的手背已经红肿起来。
裴依依也顾不得那许多,拽着唐宁的手就扎在老翁摊子的水缸里,水缸表面泛起一片油花。
“老伯,脏了你的水缸不好意思,可是他伤口不处理会很麻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