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宁挑好玉扣,差人送到裴依依的院中。
如今伤势已经大好,便再无理由赖在裴依依小院中。
院中气氛变得奇怪,玲姨依旧是有些神志不清,不过她也习惯了。
裴依依整日把自己关在房中,作息全乱,连院中的两个护卫都见不到踪影。
槐春跟奶娘边做活边八卦:“小姐已经好久不与我说话了。”槐春嘟着嘴,有些不高兴。
奶娘无奈摇头,小声提醒:“小姐就是小姐,再对你好那也是主人,难道小姐还要时刻注意着你高不高兴吗?你别闹别扭了!小姐必然有她的理由。”
裴依依确实在准备,她拿到玉扣之后,直接独自一人去到主院,将柳怀玉安置在玉扣中,只需一段时间的温养,魂魄就能稳固。
可当她将玉扣交给于晋的时候,于晋却把玉扣推了回来。
“怀玉要报答你。”于晋说。
确实,怀玉是实实在在的大家闺秀,虽然现在已经是一缕残魂,裴依依这么帮她,她依旧想尽一份绵力。
裴依依不好推拒怀玉的好意,只好答应下来。
打点好行装,裴依依盛装出门,带着槐春,两人进了一家成衣铺子。
是唐宁安排好的,在铺子里,裴依依与槐春换了衣裳,前后脚走出成衣铺。
槐春坐着宁王府的马车回到王府,而裴依依则从后门上了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往城外去。
出城后走了几里地,看到在官道旁停了一辆车,车旁站着秦征的小跟班。
此时裴依依已经换了一身粗布衣裳,也易了容,俨然一副农家女的打扮。
她本身材匀称,穿了略宽大的衣裳,一下显得人很瘦弱,再加上她给自己修饰了一番,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
裴依依跳下马车,走到小跟班身旁,拍了他一下。
“嘿,秦征呢?”
小跟班压根没认出裴依依,只是白了她一眼,“哪来的村妇?”
嘿,这小子还是个看人下菜碟的货。
她不动声色反倒装起来,双手交叠,放在腹前,微微屈膝点了一下又站起来,夹着嗓子问:“请问秦公子是否来了?”
秦征掀开车帘向外望了一眼,瞥见一个村妇打扮的年轻姑娘,可侧颜看着并不是裴依依。
他扬声问:“姑娘找在下有何事?”
裴依依装腔继续道:“奴家受托给公子带句话,请您移步。”
秦征想一定是裴依依给他带了口信,可想着平常联络都是通信,即便是临时改了计划也应该是将信送到布铺,而不是托这样一个人来吧。
他半信半疑掀开车帘,仔细瞧了那村妇打扮的人。
眉眼普通,相貌平平,下巴处还有一个痣,着实毁了一张还不算难看的脸。
秦征并没打算下车:“有什么话,就在此处说吧。”
村妇为难的看了小跟班一眼,为难道:“公子恕罪,奴家受托,只能与公子一人说。”
说完,村妇微微躬身,退着步子走了几步,远离了秦征的马车。
秦征没法子,只能下车。他虽然已换上一身布衣,若不看脸,也只是个略微健壮的庄稼汉。
加上这脸和肤色,就怎么都不像是个泥腿子。
他下车,习惯性的掸了掸不存在的灰,正想整理衣摆,才发现自己穿的是粗布短衫,尴尬的收回手,朝着村妇走去。
走到村妇面前,恰巧挡住了小跟班的视线,裴依依先前装出来的模样立马变了,龇着牙对口型:“是我,依依!”
秦征这才在完全变样的脸上找了些许裴依依的痕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