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杳杳又侧转身朝声音的地方而去,突然,脚下不知道踩到什么,一个心惊,屁股就是一痛。
“啊——”
顾玦今日喝了许多酒,脑子迷糊已经不清楚了。隐约似乎听得那个女人的声音,他以为是他出现幻觉了。
可即使是幻觉,他也想跟她说话。
直到重重落地声和惊呼声响起,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猛地睁眼爬起来丢掉酒壶。
“苏杳杳!”
“呜呜,好痛。”
顾玦掀开帘子,绕过屏风出去,一眼就看到黑暗里那抹慢慢爬起来姝色瑰丽的身影,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神里满是控诉。
顾玦吓了一跳,大跨步过去将人抱起来往明亮的书桌上放。
“哪里伤着了?”
苏杳杳屁股疼得厉害,想骂眼前这人两顿,可想着他的身份,强忍住了。
“厉王殿下,您干嘛在屋里丢那么多酒壶,光线那么暗,我踩着了,摔得我好痛。”
闻言,顾玦心里一阵懊恼,急切查看她手上有没有伤。
“我的错,哪里伤到了,我叫人去请大夫。”
“青衣!快叫……”
眼看着顾玦要喊人,苏杳杳忙抓住人袖子阻止,“别别别,厉王殿下别叫大夫,这大半夜的,传出去我名声都毁了。”
“他们不敢传出去。”
苏杳杳摇头,撑着桌子揉了揉屁股,“我没事,就是屁股摔得有点疼。”
听她屁股疼,顾玦心疼几乎是下意识想去替她揉揉,反应过来,眸子微闪忙收回手,将人抱到软榻上侧放着。
“杳杳,是我的错,我没想到你会来。要是知道你会来,我就命人把那些酒壶清理出去了。”
烛火又点燃了两根,书房里亮堂了许多。
苏杳杳清楚的看见了眼前的男子,男子麦色俊朗的脸就在眼前,眸子里没有白日里那那副生人勿近的冷漠,也没有侵略炽热的眼神。只有宿醉后的迷茫,和满满的心疼和自责。
与传闻中那个心狠手辣的厉王感觉不像是一个人,
苏杳杳心悸了一下。
“反正我也没事了。”
他耳间的几根头发都散落下来了,看着还挺狼狈的。
苏杳杳鬼使神差伸手将那几根头发别到耳后,碰到耳朵的一瞬间,四目相对,两人都齐齐一愣。
苏杳杳红脸,迅速把手背到身后,不敢去看顾玦。
“臣女,臣女就是瞧着厉王殿下头发乱了,帮您整理一下。”
小姑娘颇有掩耳盗铃的行径。
顾玦伸手摸了摸耳朵后那缕头发,耳朵那处,还残留着小姑娘柔弱无骨小手留下的温度,他低头看着榻上人,脸蛋粉粉的,好像害羞了。
好想把她搂进怀里抱着,亲着。
但是,还不能。
有的能强势,有的却不能。
顾玦虽没吻上去,但手还是忍不住轻抚上苏杳杳脑袋,声音低沉喑哑,“嗯,杳杳怎么来了。”
想起这个,苏杳杳就一肚子气。她一屁股坐起来,瞪顾玦。
“那个青衣,说你喝酒快喝死了,叫我来劝劝你!你怎么回事!”
大晚上被抓来,苏杳杳气性大着呢,刚刚又摔了一跤,气就更大了,远远掩盖住了她对顾玦的害怕,说起话来也是没大没小。
她自己都没察觉,但是顾玦却清晰察觉到了。
他低头轻轻笑出声,再抬头看苏杳杳时,眼睛里是有华光流过。
“所以,我可以认为是杳杳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