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徒不认得她,以为是孟文渊的哪门子生意场上的掌柜的,便道,“小的马庸。”
回头,孟文渊叹气,“上次我叫他出去收账,他一分钱没收回来,还将铺子继续给人家用,这个人,我是教不起来了。”
随后,孟昭玥将马庸召来,单独同他聊了一会,却发现他并非大哥所说的那样的蠢笨之人,相反还很有思想和见地,回头就对孟文渊道,“此人好好栽培,将来我们孟家的生意可靠他进一步壮大。”
孟文渊不解,“这样的人,靠他壮大生意?”
孟昭玥莞尔一笑,“大哥不信我,可自当看一个月后,他处理的这些铺子,就知道结果了。”
周灵芷准备了一份现有掌柜的名单,递给孟昭玥,却发现孟昭玥对这个马庸十分的上心。
便给她介绍道,“这个马庸,年纪还轻,早年是和人家跑船的,后来船厂倒闭,他就留在了皇城,跟着西边的掌柜的学做生意,如今下来才第一个年头,人是聪明伶俐,哄得周围的商客们都开心,一整年下来西边那边的营收是最好的,你大哥觉得他又几分天赋,就叫他去做收账,谁料到”
孟昭玥接了一嘴,“谁料到,他不但没能收账,还倒贴了孟家一笔又一笔的银子,将原本破破烂烂的店收拾整齐,寻了合适的人继续营业。”
孟昭玥浅笑,“此人确实不是块收账的料,不过,倒是个做掌柜的料子,他奔着以为人本,坚信生意是靠人做起来的,别见他左一笔银子,右一笔银子往里面贴,却将咱们孟家的好名声打出去了。灵芷,你说,做生意,最要紧的是什么?”
周灵芷被她问住了,却听她一字一顿的说道,“人,信,义。”
孟昭玥收起她递来的名单,上面已经做好了批注,重新归还给了周灵芷,“虽然我不接手生意许久,可是看人自认为还是挺准的,这个马庸,只要给他机会,假以时日,定能在这皇城里排的上算是一号人物,不信,我们可以打一个赌。”
周灵芷哪里懂得生意经,却对孟昭玥这才见了几次的学徒如此高的评价感到好奇。
“那马庸表面上看着似乎给我们孟家带来的亏损,但是他实在通晓人心,也知晓人情世故,生意场上,太过于计较得失,是成不了大事,一个人的风水,就看他如何待人,待人若待得好,自然令人心服口服,这一个又一个的贵人自然也就顺着找来了,他先是安抚了东大的一家,令其吃饱穿暖,又懂得东大实在不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所以自作主张收了那铺子,眼光却是很独到。”
孟昭玥抿了一口茶,继续道,“他收回铺子,虽然是为了安慰东大,却也没有致使浪费,换做常人或变卖或不管,他却没有,而是利用地理位置,又挖掘出商机,做成一家客栈,客栈我看过了,位置虽然偏僻了些,却也好找,东大感激于他,在码头做体力活时,还特意给来往的水客介绍,布置虽然简单,但是也能满足这些水客的需求,你可知道有句话怎么说?”
周灵芷茫然的摇了摇头,对孟昭玥的分析越加的感兴趣起来。
“穷家富路。这些外乡人,一辈子都可能很少出行,或是为了跑生意,或者是书生进皇城考试,亦或是流浪的人,家中盘缠不多,紧衣缩食,又怎么舍得花大笔的银子去住上好的客栈呢,可是皇城之地,寸土寸金,马庸却想了个好主意,一方面将客栈以低价让那些途径此地的人住,另一方面又以更低价让那些常驻之人有了一席之地,要我说,或者不到一年,那间客栈沿袭的一条街,明年或许都能叫他收下来开十家同样的客栈,而且,生意还不会差。”
周灵芷没去见过,听得孟昭玥说的也觉得神乎其神,“有这么夸张吗?那些人难道就真的穷的住不起?”
孟昭玥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