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这位光头医生,唤起了我的些许回忆,确实是他。
“张院长您好,我··我叫····”我突然间有些支支吾吾。
“请坐,坐下来慢慢说。”张院长很和蔼的让我坐在他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
“张院长您好,我叫李金矛,大概是08年的时候,我父亲李勇军在您这确诊了一种叫做‘线粒体脑肌病’的罕见病···三年前他去世了···”
“我有印象!”张院长直接打断了我的话,“这个病很罕见,这些年来除了你父亲以外,我也就遇到过两三例,所以我印象非常深····”
院长突然间停住了,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大概也明白了,我继续说道,“最近我感觉到头痛,而且我去临安人民一院查了,没查出什么症状,所以我···想来问问您,我是不是也···也得了这个遗传病。”
院长突然间也是神情凝重了起来,“你今年多大了啊?”
“18岁,刚刚高考完。”
“哪个大学啊?”
“考的不好,临安学院。”
“哦,本地啊,也还不错了啊,你妈妈呢?”
“拜托院长,我不想告诉我妈妈,我不想她担心。”
“可是你自己是知道这个病的呀,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呢?”院长很严肃的说道。
“不可以,不可以告诉我妈!”我有些情绪激动的大喊着,赶紧离开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站起来想阻拦我离开,但是肯定是拦不住的。院长助理不知道里面出了什么情况,赶紧进去了。
我也没有跑远,躲在门外偷听·····
只听见院长很难过的拍了下桌子,“唉,这个孩子,小小年纪发病,最多也就三年了啊···几年前我就没敢告诉他们这是遗传病····这个害死人的病啊!”
······三年啊。
我靠在门口的墙上,绝望的泪水流了下来,我只剩不到三年了吗。
我已经没有勇气去做各项检查了,即使没有做各项检查,也知道,这遗传率,我的命运已经无法改写。
爷爷也是四十多岁就去世了,那个年代根本不知道是什么病,现在我算是知道了。
这个病简单来说就是,线粒体基因突变引起线粒体功能损害,atp合成不足导致中枢脑神经和肌肉等组织功能障碍。
讲白了就是身体没有能量,atp合成不足。
我最近确实经常感到无力,看样子,跑不掉了。
我不敢回家,在湖边的石头上坐着发呆,我不敢想象老妈知道我这情况会有多绝望。
直到天黑,老妈的电话还是来了,问我在哪,怎么还不回家。
我支支吾吾,还是说了句:“马上就回来。”
浑浑噩噩的走回了家,老妈已经做好了饭菜。
接着说道:“你也算是考上大学了,妈妈什么也给不了你,给你做顿好吃的吧,有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牛腩····”
我已经忍不住泪水了,小声的说了句,“我先洗个澡。”说着就往洗手间跑。
“先吃呀,等你洗完澡就凉了。”老妈喊着。
此时此刻的我,已经站在了崩溃的悬崖边。
我洗了把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如果自己崩溃,老妈也会跟着崩溃的。
稍微冷静了下,自己便走出了洗手间,“我就是在外面和同学打球,忘了时间,我刚刚擦了个脸,先吃饭,先吃饭。”
说着就坐下准备吃饭,为了憋住情绪,一直用板牙咬着自己的舌头,生怕自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