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春信走了进来,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
“少奶奶,安胎药熬好了,您刚才在外面玩儿了好一阵,快服了药歇息吧。”
赵月玑秀气好看的眉毛拧起:“这安胎药苦得很,比坐胎药还难喝呢。”
春信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饴糖,说:“少奶奶,不用担心,奴婢早就准备好了。”
赵月玑深吸一口气,接过碗,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她皱起眉,摊开手。
御少暄拿过饴糖,含在嘴里,然后吻上赵月玑的唇,舌尖将饴糖送了进去。
赵月玑的脸颊绯红,御少暄放开她,微微勾起唇角:“这安胎药的苦味的确比坐胎药浓烈,你若怕苦,我每日都来喂你如何?”
春信低头偷笑,赵月玑的脸更红了:“你,你太肉麻了!”
御少暄笑着擦了擦她的唇角,问:“晚膳想吃什么?”
赵月玑想了想,开口道:“我想吃盏蒸鹅、蟹酿橙、黄金鸡、酥骨鱼、金乳酥还有龙凤糕!”
春信笑出了声:“看来这安胎药果真有奇效,少奶奶的胃口好多了,不过,也不能吃得太多,胎儿过大,到时候生产起来很辛苦的。”
“是啊。”御少暄说道,“而且,我娘亲以前说过,孕妇不可以吃蟹子。”
“啊?!可是那些都是民间传言毫无根据,秋日的蟹子最好了,夫君……”赵月玑楚楚可怜地眨着大眼睛。
她一声夫君,他就招架不住了,只得无奈扶额,对春信说:“吩咐小厨房准备吧,少奶奶吃不了的我吃。”
“是,少爷。”
黄昏,天边的火烧云连成一片,犹如延绵不断的橘色海潮。
映凝站在朝霞阁里,欠身行礼,语气却莫名有些傲慢:“给四夫人请安。”
四姨娘坐在香炉边,用手轻扇着烟气,她抬了抬娇美的眸子,曼声道:“免礼吧。”
映凝直起身,四姨娘看着她:“大姐解禁足有一阵子了,本夫人本应亲自登门道贺,但是你也看到了,本夫人要照顾少瑞,实在抽不开身。”
映凝望了一眼襁褓里的十少爷,撇撇嘴没有说话。
“烟絮,把本夫人的燕窝和阿胶拿来,让映凝姑娘给大姐带回去。”
映凝再次行礼:“多谢四夫人,四夫人的心意,我们家夫人知道,夫人何尝不是挂念着四夫人和十少爷呢?这不,夫人准备了好多十少爷喜爱的玩具,让奴婢来,把十少爷抱到云络阁亲近几日。”
四姨娘愣了一下,然后露出笑容:“姐姐如此喜爱少瑞,是我们母子的福气,烟絮。”
一旁的丫鬟上前,把少瑞抱到了映凝怀里。
映凝欠了欠身,转身走了。
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烟絮哼了一声:“瞧她那盛气凌人的样子!”
四姨娘靠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映凝是大夫人房里的掌事丫鬟,奴婢跋扈,是因为有主子在后面撑腰。”
“夫人……”烟絮走到四姨娘身边,压低了声音,“自从……我们用了蛮族秘药,小少爷已经不会在夜里啼哭了,大夫人就是想利用小少爷争宠。”
四姨娘看了她一眼,道:“我知道,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正妻,少瑞的嫡母,若是我不顺从,她有可能把少瑞夺走,庶子过继给嫡母,就是老爷一句话的事。”
烟絮满眼心疼:“夫人也太不容易了……”
四姨娘眼神忧郁地叹了口气。
韶关阁,桌子上摆满了香气扑鼻的菜肴。
赵月玑吸了吸鼻子,眼睛亮了,她拿起筷子。
“哇,好香啊!”
御少暄端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