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信和柳溪行礼,赵月玑急忙扶住她:“二姨娘,父亲今晚不是要去您房里吗?”
“是啊。”二姨娘面露喜色,“老爷在马车上,我想着,无论如何要和你说上几句话。”
“二姨娘……”
二姨娘拉住她的手,压低了声音:“五少奶奶,刚才柳溪拿着红宝石并蒂莲步摇来找我,让我到云络阁来说这番话,倒卖府中财物一事,真是秋澈栽赃陷害?”
赵月玑四下看了看,小声道:“此事从头到尾,都是我一手谋划,只是为了请君入瓮。”
二姨娘瞪大了眼睛,面上生出几分惊讶。
“我本来只是试探,证实了秋澈是大夫人的人,若只是找一个寻常的理由,定不能将她赶出韶光阁,还会让大夫人借题发挥,所以,我才会想了这样一个法子,只是没想到,秋澈如此嘴硬,怎么也不肯说出她是大夫人的眼线。”
二姨娘叹了口气:“大姐是正妻,多年来人人都道她贤惠宽和,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但是,这样一来,只怕她会怨恨你。”
赵月玑笑了笑:“我这样一闹,令父亲对大夫人起疑,她怕是不敢再往我府里安插眼线害我了,只是,要连累二姨娘您……”
“怎会连累?”二姨娘笑了起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默默无闻,在这府中没人看得起我,都把我当空气,老爷已经快两年没有踏进我的房中了。”
月色下,红宝石的光泽映入二姨娘眼中,细细看去,一片血色。
“我要多谢少奶奶……”
赵月玑扶住她:“二姨娘言重了。”
雨筠上前:“二夫人,更深露重,别让老爷等太久。”
赵月玑急忙说:“二姨娘,您快去吧。”
二姨娘看了她一眼,转身走了。
云络阁内,下人们纷纷离开,大夫人坐在榻上,看着渐渐空荡下来的屋子,映凝上前安慰。
“夫人,老爷虽然吩咐禁足期间不许人伺候,但还是留下了奴婢和青鹭,老爷心里还是念着您的。”
大夫人苦笑一声,喃喃道:“本夫人没想到,居然阴沟里翻船,这次被那赵月玑摆了一道。”
“奴婢不明白,秋澈不可能陷害五少奶奶,她亲眼看到春信和王二交易,怎么会……”
大夫人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蠢货,你还没懂吗?赵月玑根本就没有倒卖府中财物,她诈出了本夫人埋在她府中的眼线,又以栽赃主上的罪名把秋澈打发去了杂事所,本夫人也差点被牵连。”
映凝倒吸一口凉气,一脸愤恨地说:“那赵月玑竟然如此心机深沉!”
大夫人脸色阴沉:“还有二姨娘,借题发挥,三言两语就让老爷把我禁足,去了她房里,这么多年,我只当她是一个性格软弱的废物,没想到啊,真正咬人的狗不叫。”
青鹭端了一杯茶,声音轻柔:“夫人,您不用担心,等半个月一过,您就可以出云络阁了。”
“是啊……”大夫人的眼睛里又有了光,“还好此事没有牵连到少凌,少凌是老爷最喜欢的儿子,只要本夫人地位不变,来日方长,本夫人何愁报不了今日之耻?!”
马车停在了朗月府门口,春信柳溪扶着赵月玑下车,赵月玑说:“你们今日也乏了,不必守在门外伺候,回房里好好睡一觉吧。”
“是。”
“多谢少奶奶体恤。”
回到韶光阁,赵月玑关上门,身子贴在木门上,长舒一口气。
这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事,上一世,她仗着家世,心高气傲,从未理会过顾景元身边的妾室,才会被人陷害,不得善终。
这一世,她肩上的担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