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便又听李红娟死气沉沉地说道:“她就是个扫把星,灾星!我不过是想让她把肚子里的赔钱货给打了而已,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们夫妻俩好啊。可她呢,不听不听就是非要对着干。”
“咱们家这阵子发生这么多事,还有妈变成这样,都跟她和她肚子里那个孽障逃不了干系。”
许建平静静地听着训,不敢搭腔。
说实话,他对钟佩珍肚子里的是男是女没有很在意,毕竟他早已做好了以后要把李玉兰娶回家的打算。
这孩子,生下来他也不会要。
李红娟絮絮叨叨了好一阵,直到口干舌燥了,才乖乖闭上嘴。
可痛骂钟佩珍一家并不能改变什么,反倒是因为耗费了过多的体力,饥饿感铺天盖地袭涌而来。
“哎!建平,文林,妈饿了。”
许建平犹豫了一下。
现在晚上十点钟,上哪里给她找吃的?
“咕——”
此时,李红娟的肚子叫了起来。
许建平只好站了起来,“妈,你等一下,我出去看看能不能找点儿吃的过来。”
然而,在医院外头溜达了一圈,也没找着卖东西的地方。
最后还是从李玉兰这儿摸了半个吃剩下的硬馒头。
李红娟咬了一口就满脸嫌弃地丢到了一旁。
“这啥破玩意儿啊,我牙口不好,咬不动!”
许建平耐着性子劝道:“妈,你就凑合吃两口吧,这大晚上的外头实在是没东西卖,等明天一大早我就给你去买新鲜热乎的粥。”
李红娟不答应,又是一阵折腾。
一番折腾下来,许文林和许建平二人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才把老太太给哄睡着。
半夜,正在熟睡的兄弟二人又被叫醒。
屋里充斥着一股刺鼻的臭味。
开灯一看,果然是李红娟拉床上了。
许建平和许文林忍不住一阵干呕。
他们没花钱请护工,而此时又到处找不到护士,他们只能自己亲力亲为。
可
那味儿实在是太冲,太恶心了,他们实在是下不去手啊!
看出兄弟二人畏手畏脚的不愿意帮自己,李红娟又一次勃然大怒,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谩骂,把许建平和许文林骂得狗血淋头。
至此,他们终于体会到了自己这个亲妈到底有多难伺候。
骂累了,李红娟摆烂地一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两个没用的东西,你们嫌脏就滚出去,就当没我这个妈!”
自打瘫了以后,她也算是看清了自己舍命生下来的几个儿子了。
没一个是真心对她的!一个个都嫌她脏,不愿伺候自己。
真是白白把他们养这么大了!
见状,许建平和许文林只好硬着头皮去帮着把老母亲收拾干净。
嫌弃是真的,但又不得不这么做。
不然,老母亲估计得为了这事儿骂上好一阵子。
强忍着干呕的冲动,伺候好李红娟后,她终于睡下了。
身心疲惫地走到走廊透透气。
刚想掏出一根烟,却不经意摸到兜里的发夹。
浑身的疲意在这一瞬间消失。
他拿在手里又仔细看了许久,笃定这个发夹就是自己的媳妇——钟佩珍的。
她的发夹为什么会在骆四的车上?
她坐骆四的车回城里,已经是一个多月前的事了。
骆四会这么久都没发现自己车子里落下了这么个东西?
许建平怎么想都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