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红娟为了维持自己的好名声,自然不会明着来,只能背地里耍些手段。
孩子要是流掉了,那对外也能说是钟佩珍自己不小心造成的,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而拎着镰刀和箩筐准备出门的钟佩珍听见脑海里那道不太真切的小奶音,呼吸一滞。
听起来,像是个女娃子。
都说母子连心,难道她感应到了肚子里孩子的心声?
那是闺女发出的抗议吗?
老太太重男轻女她是知道的,但,再怎么样也不至于要害死她的闺女吧?这好歹是条人命!
钟佩珍心一沉,还是有些不相信这件邪乎的事儿,默默背上箩筐就出门了。
【呜……妈,你千万别去啊!你去坡上割猪草会被人推下来,然后你的宝贝闺女我大概率就没啦!】叶霜霜急得不行,小奶音还带着哭腔。
钟佩珍僵住身体。
她这回终于听清那个声音在说什么了。
那个充满稚气的声音,喊她做“妈”……
这真的不是她的幻听!
【回去吧回去吧,就当为了我!】泡在羊水里的叶霜霜睁着小眼睛,嘴巴咕噜咕噜地在水里吐着泡泡。
钟佩珍顿了顿,强咽下心头的震惊,还是出了门。
但她留了个心眼,叫上了隔壁家的阿玲。
她虽然还不全信这事儿,可也不能冒这个险。
有人陪着一块去,总不至于还敢对她动手吧?
十分钟后,二人到了长满猪草的山坡,很快就割了满满一箩筐。
钟佩珍忽然尿急,只能先撇下那一筐猪草回家如厕。
她虽已经嫁到了这里,但在这方面还是很讲究,不习惯和村里人一样,随便找着个隐秘的地儿里就露个大屁股就地解决。
才下了山坡,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尖叫声。
紧接着,便看到阿玲从小山坡上滚了下来。
钟佩珍吓坏了,急忙折回去查看。
“阿玲,你有没有事?怎么这么不小心?”钟佩珍扶起阿玲,她裸露在外的皮肤有好几处都磕破了。
阿玲一脸黄土,惶恐地摇头:“我、我忘了!像是有人从身后推了我一把,又像是脚滑!”
有人推
钟佩珍心头隐约泛起不安。
闺女说的都是真的!
差点!她就要失去她了。
钟佩珍一阵后怕,顾不得那箩筐被遗落在半山坡上的猪草,先扶着受伤的阿玲回家了。
阿玲的男人陈辉见她割个猪草摔了一身伤回来,吓了一大跳,“佩珍,阿玲咋会摔成这样?”
钟佩珍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才离开没多大一会儿功夫,她就从山坡上滚下来了。”
【是姑姑!是渣奶奶让姑姑干的呜呜呜,她们想推的是我妈,结果结果错把阿玲姨姨认成了她!】叶霜霜恨自己不会说话。
钟佩珍当场愣住,放在孕肚上的手一僵。
她和阿玲的关系还不错,平时里也能聊到一块去。
阿玲家里条件不好,而她俩的体型相当,前些日子便送了不少自己只穿过几回的衣服给阿玲。
而阿玲今天穿的衣服,恰好就是她送的。
钟佩珍不敢细想,安顿好阿玲后,迈着沉重脚步回去敲了小姑子的门。
她还是不敢相信,她这个当做亲妹妹一样对待的小姑子会做出这种事。
屋里没动静。
钟佩珍推开房门,果然没人在。
房间里很阴暗,台灯还开着,桌上摆着几本高考复习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