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以为那是梦,没有仔细想,直到某一天,耳边的哭声忽然变得清晰明显,他瞬间就清醒了,下意识伸手去摸旁边。
原本应该有人的地方却空空如也,只有微微带着暖意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心里。
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卫生间里的动静。
卫生间门没关,闻砚笙下床,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唐果坐在马桶上,没有注意到他的进入。
闻砚笙进来,只看到唐果的眼泪正刷刷地掉,还有自己没来得及收住的压抑的哭声。
闻砚笙这么一进来,突兀得吓了她一跳。
回过神来,她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慌乱地站起来,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语无伦次:“你上卫生间啊?那我就先出去了。”
说着,她出了卫生间,脚步凌乱又急促,带着落荒而逃的意味。
闻砚笙眉头紧皱。
等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再出来回到卧室时,唐果已经在床上躺好了,生怕他开口问似的,她还假装自己睡着了,心虚地把自己的呼吸声弄得很大。
见状,闻砚笙压下了想问的话,躺回床上,从她身后抱住她细软的腰肢,将她整个人包进自己的怀里。
知道他在盯着自己,她也知道他心里在担心,又或许他想问出什么,但出于什么原因,没有问出口。
唐果忍住没有转头,眼泪从眼尾掉出来,濡湿了枕头。
好几次,闻砚笙张口,终究还是没问出来。
她并不想说,他问出口,她大概也不会说的吧?
这一夜的事,两人都心照不宣没有提起,只是唐果不再偷偷到厕所哭了,而是悄悄去隔壁哭。
生怕开门声吵醒他,她连门也没关,根本不知道,好几次闻砚笙就站在门口,看着她孤单地坐在床上,把头埋进膝盖里,压抑着自己的哭声。
终于,在她例行公事一般躲在隔壁哭的时候,闻砚笙再也忍不住,推开门进去,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将她拉起来,按进自己怀里。
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尖叫,却被他的怀抱温暖。
“哭吧,想哭就哭。”闻砚笙没有问,只是紧紧地抱着她。
这一刻,唐果终于不用再压抑,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呜呜”的哭声从他的颈间传来,泪水哭湿了他的肩头,透过睡衣,染在他的胸口。
他的心情也很沉重。
这几天他特意了解了一下她的工作情况,酒店没什么不好的事发生,税务局那边也没什么事情。
排除了这些可能,他想不到还有什么事情让她受了什么委屈,更想不通发生了什么,能让她一连好几天哭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