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府如何了?”
梁安回道,“消息已经传回了大都督府,府上是哭声一片,谢老夫人直接晕了过去。”
沈碗向宋墨建议,“皇上,谢大都督是为大黎而死,他的葬礼,理应由太常寺操持,予以厚葬。”
谢湛的遗书上还写了对家人族人的担忧。
他死后,谢氏一族占据着长安皇城的族地,皇上尽可以收回,恳请皇上允许他们迁回陈郡老家。
他还担心他娘,那么大年纪了还要承受丧子之痛,还有他的一妻两妾,还那么年轻。他恳求皇上在他死后,如果她们想改嫁,也恳请允许……
最重要的是,他将母亲和家族都托付给了即将归来的胞弟谢桅。
这些请求,对比谢氏为国捐躯的无私,都不算过分,所以陈碗等人也愿意成全。
宫外
范阳和江伯牙等人接到噩耗,匆匆赶到大都督府。
如今大都督府已经挂上了白帆,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吃惊,怎会如此?
长安某一处秘密的宅院中,谢湛悠悠转醒。
触目所及,皆是陌生,他下意识地看向窗口的光源处,只见窗边站着一个明黄色的瘦削的背影,“皇上?”
宋墨转过身来,看向他,目光沉沉。
在等谢湛清醒过来的这段时间,宋墨也思考了很多。
所有的一切都仿佛是巧合一般地走到了这一步……
宋墨不傻,他很快就意识到了这一切都像是有个幕后推手在若有似无的引导着。他虽然没有抓到证据,但这一切的最大的受益者是谢湛啊。
“皇上?”谢湛再次喊了一声,声音里充满了疑惑,“这里不是宫中,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宋墨按下了一切,问道,“谢爱卿,你心存死志?”
谢湛震惊地看着他,仿佛在说‘皇上,你怎么知道?’。
宋墨又说道,“谢桅在赶回来的路上出事了。”
谢湛震惊,“什么?他没事吧?”
“据他的亲兵相告,是坐骑受惊发狂,他不幸从马上坠落。只是坠落的地点不好,以致伤及腰椎,当场死亡。”
谢湛听完,也失语了,“怎么会这样,他还那么年轻。而且即将升任新征南军大将军。”
“谢桅死亡的消息被朕封锁了,只说摔伤了腿,休养一下就能恢复。”宋墨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朕已经失去了一位大将军,不能再失去爱卿你了。所以,朕用他代替了你。你留在书房的遗书倒是派上了用场。”
在宋墨的解释下,谢湛知道他已经‘死’了,在宫中纵火自焚。
“皇上!”谢湛感动不已。
一时间,君臣俩‘惺惺相惜’。
‘谢湛’的身后事还不能立即操办,他的遗体需要平州的来使过目之后,才能装殓。
这是给平州的交待。
他们已经通知平州方面的人了。
期间,因为南方无主将,即便‘谢桅’遭此大丧之事,也被皇帝夺情,临危受命,手持虎符前往南地主持大局。
谢桅之前带回来的亲兵心腹都受伤了,此次谢湛前往南方,带去的人都是皇上给他准备的。
“将军,咱们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吗?”
“嗯。”
他由明转暗,暂时蛰伏,同时,也是想避开祸端。
这一段时间就让那几个世家且得意一阵吧。
接下来,舞台交给世家,让他们和平州斗一斗。
宋墨的身体支撑不了多久了。
如果大黎再输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