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儿如今日常也不在家,他要入宫,陪皇帝读书。
小皇帝如今也不过五岁,上早朝的时候都起不来,睡眼惺忪的被宫女们从被窝里挖出来,他年纪小,又听不懂大臣们的那些议题,几乎昏昏欲睡。
可即使困的要命,也得强撑着睁着眼睛,不能睡着,只要睡着那些御史们上书弹劾的折子,就会飞速而来。
每每此时,皇后就气的流泪,可大临传统,谏臣不能被斥责,反而还要大加安抚。
作为小皇帝目前唯一指定的陪读,徵儿表示很同情,但并不愿意陪着他一起早起。
卫婵家没有早起的习惯,即便让徵儿勤奋背书还要学习君子六艺,也不能牺牲小孩子的睡眠,徵儿不仅可以睡懒觉,还能睡午觉。
他今天没去宫里,卫婵问为什么没去。
卫婵就看到,自己不到五岁的儿子,面色居然有些凝重:“我不想去,以后都不去了,宫里的老师一点意思都没有,只会说些之乎者也,而且好打我手板。”
“打手板?你犯错了?”卫婵不是个特别宠爱孩子到溺爱的人,有时候徵儿犯错,她还会亲自打手板。
徵儿撅撅嘴:“我没犯错,是皇上犯错了。”
“皇上犯错,打你的手板?”
徵儿点点头,很不服气:“老师说,天子金贵,不能受皮肉之苦,寻常授课都要跪着,我们这些伴读,就是要替天子受罚的。”
卫婵大为不满:“这是什么道理,你乖乖受了?”
徵儿嘿嘿一笑:“没有,我装肚子疼要出恭,就跑了出来,惠阳伯家那个傻二郎,上赶着替皇上受了三十手板现在应该还在家哭呢,笔都握不住了吧。”
卫婵摸了摸他的额头,如今的帝师不是徐阁老,他重新挂帅,成了八位辅政大臣之首,当了丞相。
“陛下可有为惠阳伯家的二郎求情?”
徵儿摇摇头:“没有,皇上还觉得,是理所当然呢。”
“下回我们不去了,这伴读是不当也罢。”
虽说今上年纪还小,可从小看到三岁到老,卫婵倒是不愿意评论皇帝仁德不仁德的事,但自家儿子入宫替皇帝受罚,做娘的,总是心里不大愿意。
皇帝尊贵,她的徵儿也不是什么路边的阿猫阿狗吧。
而且,不论是她,还是谢怀则,某种程度上,都不用讨好皇室。
徵儿高兴坏了:“真的吗,阿娘,我可以不去?”
“从前陛下还是太子时,你不是挺喜欢找他去玩的。”
徵儿摇摇头:“我才不喜欢呢,跟他玩好没趣,这个不可以那个不行的,可爹爹说,他到底是太子,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一做。”
面子上的事,卫婵很想笑,谢怀则到底都教了儿子一些什么阿。
外院开始吵闹了起来,卫婵还没来得及问,就看到翁主府的管家满面春风的进了来:“翁主,国公下聘来了。”
她满脸愕然,就看到大长公主穿着喜气,竟亲自上门提亲,还拉着她的手要带她去看那些聘礼。
一对聘雁油光水滑,身上绑着喜绸,在篮子里嘎嘎乱叫。
见卫婵出来,公府的管家急忙高声长喏,想要在卫婵面前卖个好:“安国公谢氏怀则请聘云邑翁主卫婵为妻,聘金金饼五十枚,金元宝一百个,银饼五百枚,银元宝银锭子一千个,金银满堂,结下两姓之好。”
公府的下人眼疾手快,打开一个个箱子顿时金光灿灿银光闪闪。
“国公下聘,聘礼,玉钗玉环玉簪一箱,玉器、碗盆瓶器摆件等,五十件,金玉良缘,天作之合!”
这些玉摆件,都是一尺多高,单独放在一个小木箱里,光是这些玉器,就摆了半个院子。
“汝窑天青瓷十件,德化白瓷十二大先生两套,东海红珊瑚树一件,紫珊瑚璎珞一件,珍珠衫一件……”
跟着卫婵,翁主府的下人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