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话,所有人都信,卫婵即便是翁主,有封地,被陛下娘娘看重,比一般的亲王郡主份量还要重一些,可在徐家面前,还是太单薄了,够不上的。
更别说,徐家想要攀卫婵的富贵,这是天大的笑话。
“老夫没证据,可不会乱说话。”
他叫侍从立刻回家,快马加鞭,取来一卷画卷,画卷纸张很黄,显然年头已经很久了,然而保存的很好,徐老亲自展开,小心翼翼的,显然非常珍惜。
那上面画着一对璧人,男子英俊女子柔美,而那女子的面容,跟卫婵居然有八分相似。
“这便是老夫的女儿和女婿,此画乃是二十三年前,他们新婚寻人作的。”
玉真公主惊愕:“这,这,翁主与画上的女子真是一模一样。”
徐老看着卫婵,又再度老泪纵横:“翁主就是我湖儿的女儿,是老夫的亲外孙女!”
驸马都尉带着几个文官凑上去仔细瞧了瞧,国子监的赵大人颔首:“这纸乃是三十年前徽州产的棉宣,是当时最金贵的纸张,是作画最好的纸,不过如今造纸技艺进步了许多,大家都用更好的罗宣,这种纸已经被淘汰了。”
证据确凿,如今谁也不能质疑,徐老说的不是实话。
“我,我当真是……”
“好孩子,你是,你就是我徐庭的外孙女,是我的孩子。”徐老虽然流着泪,却满是欣慰。
“如今寻到了你,老夫这辈子,也算能对你亲爹亲娘有了交代,总算不负他们的嘱托。”
“可是,可是我娘……”卫婵茫然,惶惶不安。
“我知道,你说的,是那个崔氏,当时山匪来袭,兵荒马乱,她只能抱着你逃走,而湖儿和子之用的是化名,并未说自己家世,后来子之又去了凉州,她一个妇道人家如何寻得你真正的爹娘,这不怪她,她救了你,护着你,把你养到这么大,你喊她一声娘,应该的。”
徐老宽慰:“湖儿与子之说过,是她拜托奶娘,立刻抱着孩子逃走,待寻到她,定然好生待她,酬谢她,没想到,这勇毅女子,竟也是个薄命人,早早就去了,真是天意弄人,好孩子,如今你回来了,就好了,跟外祖家去,徐家,就是你的家。”
玉真公主擦着眼角的泪珠,感叹道:“我就说,那卫老汉,怎么可能养出翁主这样出色的女儿,原来翁主也是出身名门,本是位大家小姐呢,可惜命运这样坎坷,那卫老汉实在可恶,定把他交给大理寺,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搞事。”
众夫人也没想到,赏花宴,居然能听到话本子一样离奇的故事,不由得都是动容。
此时后院偏厅传来一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