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大临跟羌奴打了起来,他压制西南蠢蠢欲动的藩属国,劳苦功高,他这女儿也并未跟着在西南长大,而是随母一直住在京城,如今也该到了说亲的年纪。
“程姑娘!”孟秋蝉只是微微颔首,好似并不为所动一般:“我倒是也想跟着我家世子去,可惜家中尚有长辈,我不在京城侍奉公婆,谁来在公婆面前尽孝呢。”
“是啊,秋蝉说的对,这才是我们正室夫人该做的,打理内宅,管理中馈,上孝敬婆母,下管理子嗣,若是一味追着男人,男人去哪自己去哪,那是妾室才干的事。”
程姑娘哼了一声:“道理是这么个道理没错,可是孟秋蝉,你哪里有子嗣可照看呢,谢家国公和夫人,好像还没老到需要你侍奉床前?谢家一堆的丫鬟婆子呢,诶琳儿,韩伯母跟着伯父一起去了林城,是怎么说来着?”
她身后有个英气女子,闻言赧然一笑:“我娘是一直跟着我爹的,若非这次战事凶险,爹要深入河套作战,娘也会把我们姐妹都带上,我娘说,一家人就是要在一起,整整齐齐的,才叫一家人。”
“伯父伯母恩爱,真是羡煞旁人,这才是真正的夫妻呢。”程姑娘满脸羡慕。
“傻丫头,韩家夫人的手腕叫厉害,不辞辛劳照顾着夫君,才叫真正的聪明,戍边将士苦,身边再没个知冷知热的人贴心服侍着,自家夫人不跟着去,总容易叫那起子小妖精们钻了空子,若是夫妻几年不曾见面,重逢时带回来个妹妹还有庶出子女,那可就傻眼了。”
钱郡公夫人忽然出现,笑着说了这番话。
这边园子基本都是年轻姑娘和刚成婚没多久的夫人,纷纷给郡公夫人行礼。
里面有个年轻夫人便随声附和:“郡公夫人所言甚至,所以还是得找个文官出身的成婚,武将做夫君总有这些问题,东奔西跑不得安生,若是到了岭南那种地方,光是毒瘴就够人受的。”
程姑娘不悦:“岭南怎么了,岭南产荔枝,夏天的时候你们只能吃到个荔枝壳,我们家却能日啖荔枝三百颗,我父为国戍边,我母陪伴父亲,都是有功劳的人,比起那些当文官,在元京指指点点的缩头乌龟可好多了。”
韩姑娘拉了拉程姑娘的袖子,悄悄对她摇摇头,程姑娘嘟着嘴生闷气。
郡公夫人微微一笑:“都是来赏花的,大家快快入座,我新得的云城山茶,你们都来尝尝。”
“这些日子,那云城乡下的玩意儿倒都成了好东西了,听说点绛阁也是云城来的?”帮着孟秋蝉说话的年轻夫人捂嘴笑。
郡公夫人面色略有凝滞,笑了笑:“山野之物,确实登不上大雅之堂,不过品个新鲜罢了。“
程姑娘翻了个白眼:“如今云城开了口岸,运过来的可都是千金难求的好东西,这山茶也难得,还不是郡公夫人有门路,才能搞到,我求了那点绛阁的老板好半天,他也没舍得卖给我一点,今儿多谢您相邀,叫我们也能尝尝宫里娘娘们才能吃到的好茶。”
郡公夫人乐了:“嫣儿惯会奉承我,咱们今日要赏的宝贝便是嫣儿带来的,好嫣儿,还不快快呈上来,叫我们开开眼?”
程姑娘一乐,拍拍手叫丫鬟拿上来一个木盒,盒子是漆器,还是镶金描银嵌着珍珠的,一看就很贵,她小心的拿下罩子,里面是两个巴掌高的琉璃晶玉瓶子,胖胖的瓶身,非常具有异域风情的圆钮形盖子,通体透明,上头的波纹如同层层叠叠的莲花,精致漂亮浑然天成。
在座姑娘夫人中发出一阵吸气声。
而最让人惊讶的是,里面的溶液是粉色的,粉色之中夹杂着星星点点的金色细沙,乍一看宛如朝霞之中的碎金。
“真好看。”有个姑娘发出一声赞叹。
程姑娘抿着唇,笑的好不得意:“这是云城贡上来的香水,有个特别好听的名字,叫流霞碎金,据说是点绛阁的新品,今年只得了两瓶,贡给了宫里,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