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婵的办法倒也简单,她根本就不用对玉蝶苦口婆心的劝说,更不用知道她是真的想从良,找人给她赎身,还是跟鸨母做局。
只是玉蝶哭着从点绛阁离开的时候,正好在断桥遇见了裴公子,就是那位与梁承慎相争却没能争的过的。
卫婵跟梁承慎坐在马车里,看着玉蝶委屈的对裴公子哭诉,大概是说着遇到什么负心汉了的事,裴公子义愤填膺,护着玉蝶进了茶馆,还要了个包间。
直到看见两人消失,梁承慎努努嘴:“这就,完了?”
卫婵好笑:“你还想怎样,她不缠着你,变成缠着别人,左右也不是你的包袱了。”
梁承慎挠挠头:“我以为最后的结局是帮她赎身之类的。”
卫婵冷着脸:“我也只能做到这些,给她与裴公子做个偶遇,这裴公子对她的确上心,从她参与花魁之争,拔得个琵琶头筹,就一直在背后花钱捧她,若非如此,也不会两千两银子的第一夜过夜费都拿不出来,你与裴公子相争,真是不智。”
“你还要唠叨我吗?”
“不是唠叨,我这样的身份哪有资格唠叨小侯爷,你可知这裴公子是什么人。”
“啊,我打听过了,不就是当地一个做知府的裴家公子,很厉害?”
“裴家是当地豪族,与河西裴氏还连着宗,这位裴公子的亲姑母嫁去京城,是中书令显大人的夫人,礼部左侍郎裴清是他连了宗的堂兄,虽说你是京城来的,可强龙不压地头蛇,而且裴家也不是完全没靠山,你这样下他面子,太不理智。”
卫婵叹了一声:“左右你们是争一个花魁,说出去大家脸上都不好看,裴家大概不会因此生事,不过这位裴公子是不是私下记恨你,就不一定了。”
“哈哈,那就让裴三去头疼那两万两银子的赎身钱吧,他连两千两都拿不出来。”梁承慎还在哈哈笑。
卫婵瞥了他一眼,很是不屑:“你以为本地豪族的公子哥们,像你们这些外来户似的,赎身的银子也是这么多?”
梁承慎的笑戛然而止。
“无论在哪,做什么生意,想要做的安稳,做得大,都要有个靠山,楚馆可是云城最大的乐伎馆,岂能不给这些豪族拜拜码头,若是玉蝶铁了心跟这位裴公子,赎身钱,鸨母必定不敢多要。”
梁承慎皱起眉头:“这,这不是坑外地人嘛?你们云城的商贸司居然允许这种事?”
卫婵声音冷冷:“怎么,小侯爷还想回去给那姑娘赎身,正好,我跟鸨母也算有点交情,为了她那些姑娘更漂亮,从我这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好些公子哥为了讨红颜知己开心,也从小店买贵价的香水送过去呢,不如我跟鸨母求求情,给你便宜些,你给玉蝶姑娘赎身,也算全了你的狭义英雄梦?”
梁承慎急忙摇头:“不不不不,算了吧,她有人接手有人护着,我何必去凑那个热闹,再说,其实那个玉蝶还没有你生的好看呢。”
把她跟一个烟花女子相比,真是会说话,要是哪家的贵女,怕是要跟他拼命。
但卫婵并未表现得很激烈,她也不是什么好出身,若非她有亲娘,遇见的人牙子还算不错,卖进了公府,她怕是也要进了烟花之地,都是苦命的女子,她何必嘲笑别人比她低贱,来体现自己地位不凡呢。
梁承慎百无聊赖托着腮看着面色淡然的卫婵:“你这个性格跟你原来可完全不一样,你对我说教的样子,真是很像我娘。”
她已经听得烦了,只觉得这位小侯爷脑子跟别人生的不一样,好多奇形怪状的想法。
“我的年纪比你还小两岁呢,小侯爷,容我提醒你。”
“我是说性格,性格,说真的,你都离了谢怀则了,没想着找个下家?你还这么年轻呢。”梁承慎有点遗憾。
“小侯爷怜香惜玉的毛病又犯了?”犯病犯到她身上来了。
卫婵冷冷的样子,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