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世子,你这个丫头没调教好啊,连斟酒都不会吗?”梁承慎本来言语轻薄调笑,想要看看谢怀则的热闹,他本来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
“小侯爷,你就别笑话世子爷了,谢世子如此正经,你瞧他哪次出来带过家里的侍妾过,今日还是头一遭,却不知是什么样的美人呢。”
这里面坐着梁小侯,算不得完全跟谢怀则交好的那些世家公子,不过谢怀则一向是众星捧月,除了梁小侯,也没几个人敢当众捋虎须。
虽然这些都是纨绔子弟,却也佩服有真才实学的人,毕竟谢怀则连中两元,学问是真的好。
“抬起头来,叫公孙公子瞧瞧。”
这种酒宴,谢怀则也没少参加,他毕竟不是个真正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与这些世家公子们交往,也没有眼高于顶,拿鼻孔看人,不如说还挺合群的,也算好说话。
只是这种叫几个粉头作陪,或从家里带通房歌伎这种事,他还是头一回做,的确叫大家很是稀奇。
卫好僵硬的抬头,她哪里见到过这种场面,瞬间,十几双眼睛看了过来。
那个劝梁承慎的公孙公子,难免有些失望,相貌不能说平平,也算清秀,可谁家没有十几个这样清秀可人的婢女呢。
而且这女子畏畏缩缩,看着还没张开似的,尤其坐在谢怀则身边,对比太过强烈。
而梁承慎是满脸懵,神色怪异,他是见过卫婵的,这女子不是卫婵却与卫婵有三分像。
他对那卫婵印象可太深刻了,毕竟视他一个小侯爷如无物,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婢女,就这么一个。
梁承慎的性格有点像熊孩子,越不能做什么不让做什么他越手痒痒,比如得罪谢怀则,说谢怀则的坏话,被谢怀则收拾了一通终于老实了,不敢当着他的面阴阳怪气。
可自从她被从庄子上带回去,就久居公府内宅,谢怀则这厮就像藏着什么宝贝似的,根本不带着她出来见人。
这也是权贵公子真心与否的一个证据,但凡不怎么认真上心的妾,拿出来待客也不觉得可惜,而不真心的,便时常带出来招摇,可能还会换妾,或是换点别的什么。
京城这种换妾的风气,非常盛行,哪怕是那位文坛大家,饱受赞誉的南山先生,都拿家里小妾换了匹快马,也无人会说什么。
毕竟,妾又不是良民,能出来待客,都是签了卖身契的。
后来听说,那卫婵很是好命,救了皇贵妃,人差点没了,又活了过来,成了乡君,一跃成了贵妾,搬到别院后,他也暗戳戳的跑过去看。
不过他梁承慎也不是客,自然不会被迎进去,送进去的拜帖和贺礼,也在卫婵看过是没什么交情的梁家后,送了回礼,就没了下文了。
可这少女与那个卫姑娘有三分相似,谢怀则这是什么意思。
别人都说谢怀则是如何的好,如何风光霁月,文采出众。
文采出众这件事他是承认的,毕竟谢怀则连中三元,他考了两回举人都没考中,可他比谁都知道,此人白净面皮下焦黑的心。
卫婵没了的时候,他也有一瞬间的心痛,甚至是茫然。
那个溪水旁,穿着素衣不显山不露水,却在垂头低笑时,有那么一瞬间让人感觉特别美貌的姑娘,就这么没了?
梁承慎那几天心里也有些空落落的,可到底交情不深,很快就忘在脑后。
他绷不住,疑惑的看向谢怀则,这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难道他恨那个姑娘,人都死了,还要寻个相似的,拉出来羞辱?
梁承慎却不喜欢换妾,也不喜欢把美貌的妾带出来招摇待客,自己家里的也都是买来的清白姑娘,何必叫人家做这种事,红袖招里官伎私伎可多的是,临时寻几个粉头充充场面也就罢了。
怎么谢怀则也染上这种习气。
梁承慎直皱眉。
“还青涩的很,带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