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则可不怕她逃跑,她的亲人都要靠他照拂,被捏在自己手里,他的家私也尽数给了,胡萝卜加大棒都已到位,她能往哪跑。
嘱咐红砚等人去带着卫婵看看新院子,谢怀则就带着双福出了门。
“世子真是疼姑娘,如今姑娘可算苦尽甘来,守的云开见月明了。”
“这便是疼我了吗?”卫婵神情迷茫,比起问红砚,更似是在喃喃自语。
“那当然了。”红砚满脸开心:“世子把卖身契还给了您,以后您可就是良籍,是良妾了,这回世子又不让您喝避子汤,这将来若是有个小公子,便是世子夫人,也不能随意磋磨您,这不是疼宠,又是什么。”
“生子?在骊山别院,我中箭的时候,你不是在我身边看见了,我这副身体,还能生育?”
红砚抿唇:“那太医不是说好好调理,没什么大碍吗?”
没什么大碍?是了,卫婵想起来,红砚虽然在照顾她,但皇贵妃与她说话的时候,都是屏退了谢家的奴婢,禁止外人听到的。
而谢怀则为防止走漏消息,引起动荡,具体细节并未让外人知晓,包括自家下仆。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红砚摇摇头:“奴婢们只听说您是救了皇贵妃娘娘,别的并不知晓。”
“救了皇贵妃还有为出生的小皇子的恩德啊,你说皇家欠着我多大的恩情,只赏赐黄金五百两盒一箱首饰,合适吗?”
红砚一愣,神色茫然:“这……”
“如今陛下膝下无子,这一胎若是皇子,便是未来的太子爷,你说陛下和皇贵妃是不是应该重谢我呢?皇贵妃向我许诺,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帮我拿回卖身契,她做担保,放我自由,保我一生荣华富贵。”
红砚瞪大眼睛:“可是……”
卫婵继续道:“封我为乡君,抬举我,让我做世子的正妻。”
红砚跳了起来:“这,这,您不同意吗?这是天大的好事啊,您能做正妻,这是多难得的机遇。”
卫婵摇摇头:“不是我不同意,是世子,不同意。”
红砚愕然,直接跳了起来:“为什么?世子这样宠爱您,为什么不同意?”
卫婵苦笑:“因为,我身份不够。”
“乡君的身份,哪里不够!”红砚压低声音:“夫人那时连个乡君都不是呢。”
“可她再落魄,也是皇室后人,是宗亲,姓赵,总有个好血统,我呢,就算皇贵妃抬举了我,这京城的女眷便不知道我是什么?泥腿子出身,没有家族,无依无靠,很多人都知道,我曾是世子身边的奴婢,是他的妾,抬妾为妻,世子和谢家脸上就有光吗?”
“为什么啊?”红砚不懂。
卫婵说着说着眼角流下泪水:“我早就料到世子不可能接受皇贵妃给的第二种选择,于是选了第一个,可世子,不肯放我走,把我留在身边,让我做妾,明明我有更好的机会,靠着这份救驾的功劳,得到封赏,安安稳稳荣华富贵一辈子的,可因为要留在世子身边,这乡君的赐封也没了,因为正妻进门没有诰命,反而要面对一个有封号的贵妾,会有内宅之争,所以,我只得到了卖身契,还有银钱,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她看向红砚,神色嘲讽:“你说世子,这是疼我?”
红砚默然,气的满脸通红,说话都结结巴巴起来:“世子,世子他怎么能这样做,怎么能这么欺负您,奴婢找他说理去!”
卫婵泪流满面,按住了她:“说,又有什么用,便是皇贵妃提出异议,也没用,陛下要重用世子,皇贵妃要倚靠谢家,便随了他的意,委屈的,只有我这个奴婢,卑微的,低贱的奴婢,你现在明白了,他真的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