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儿自小就在宠爱中长大,何曾经过这样的苦?
若不是那日他撞见了,以语儿的性格,怕是会一直将此事瞒下去。
一想到那日蛊毒发作时语儿的惨状,宁荀心里头更是苦涩不已,按照语儿所说,她中蛊毒已有一段时间了,也不知那些无人知晓的蛊毒发作的夜晚,她是如何一点一点捱过去的……
若有可能的话,他真想替女儿去受这个苦。
正在宁荀思绪纷乱时,张承的声音响起:“宁将军,麻烦你帮我拿一下桌上的那瓶药。”
宁荀赶紧收回思绪,将桌上的小瓷瓶递了过去。
张承接过瓷瓶,打开,往锦盒里的蛊王身上倒了些。
宁荀先前见他倒过一次,现下见他又往里头洒,有些疑惑:“张太医,你这是何意?”
张承手上的动作未停,嘴上在解释着:
“这是一味药,其作用如同我们的催情散,蛊王被洒上此药后,会不自觉意动,发出吸引异性的声音来,从而将母蛊引出,我方才觉得药力不足,便又洒了些。”
宁荀点了点头,看着他将蛊王捏住,放在宁代语的伤口附近。
没过一会,蛊王发出细微的声音来,声音很小,若是不仔细捕捉,倒还真听不见。
就在蛊王发出声音一刻钟后,宁代语有动作了。
她被划伤的手被固定住,另一只手则死死地抓紧了床单,面容慢慢扭曲,额头上大汗淋漓,好像十分的痛苦。
张承见宁荀担心,劝慰道:“母蛊听见声响,正不断往外,所以郡主才会如此痛苦,等到母蛊出来了,也就结束了。”宁荀应和了一声,双手却早已捏成了拳状。
而这时,宁珂陨也赶到了,来到宁荀的身边。
他面色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宁荀见了此情形,自是不断让他回去,在他再三保证自己无事后,这才允准他留了下来。
于是,两人都十分紧张的盯着床上的人。
宁代语的喊叫一声赛过一声,两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黑,不过幸好,两刻钟后,宁代语终于恢复了平静。
而这时,她的伤口处也有异物慢慢爬出,是一只体型偏小的蛊虫。
想来这就是母蛊了。
张承大喜,将手中的锦盒放下,又拿出一只盒子来,将母蛊挑起,放入了盒子中。
经了这么长时间的哭闹,宁代语已是身心疲惫,有些昏昏欲睡,但她却死撑着,在宁荀与宁珂陨不注意时,朝张承使了个眼色。
张承立刻明白了,回头对着两人道:“二位,郡主体内的蛊虫已除,但她浑身的衣衫已湿,未免着凉,必须马上换掉,你们得回避一下,我先为她处理好手上的伤口,马上就来。”
得知这蛊虫已除,两人紧张的情绪缓解了不少,听了此话,立马往外走。
“张太医,我去让下人们准备点酒菜,你今日辛苦了,等会包扎完后直接来前厅,我们父子二人得好好感谢你!”
“好,”张承笑了笑,“顺便为郡主准备些清淡营养之物,她刚经历了这些,需得补补,且不宜进过于油荤之物。”
两人忙不迭去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