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停住脚步，他没想到雪枝没睡着。
她的话让谢桉不安的心升起一丝希望。
他像被蛊惑一样，不由自主一步步靠近，在她面前停下坐在床边望着她，借月光看清她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纯粹映出他的倒影，没有讨厌也没有不耐。
“雪枝……”
她喜欢别人叫她全名。
雪枝盯着他看了一会，越看越心里满意，往里面挪了一点，问道：“要一起睡吗？”
明知道她这话是字面意思，谢桉还是脸红了。
雪枝已经躺下了，甚至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自然地说，“不睡就出去，记得把门带上，我困了。”
过了一会，她感觉到床陷了下去，谢桉保持一点距离，视线看着天花板没有转头，身边的呼吸平稳绵长，他的心跳却越来越快。
一只柔软的手穿过他们中间的空隙，轻柔地落在他手心。
谢桉偏头望去，手的主人闭着眼睛丝毫没有醒的征兆，他指节收拢悄然握着那只手，看着雪枝的侧脸慢慢闭上眼睛。
雪枝本来只是想逗逗他，没想到他真的拉着手睡着了。
还真是来给她送温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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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谢桉离开之后，是她在这个世界最自由的时光。
把画笔捡起来，雪枝痛苦地发现自己退步了，甚至不如自己大学的水准。
她回去之后还有画展，还接了好几个采访，这个水平回去她一定会死在画室里。
谢桉原本不看好她的选择，但看过她的画之后，他觉得雪枝是有天赋的，活着的时候不敢肯定，死了这些画应该会值钱。
每个周末，雪枝都会拉谢桉当她的模特。
一开始谢桉还很乐意，但随着要求的越来越多，他也慢慢变得不情愿。
今天是谢桉第一次拒绝她。
“不行，不行，我还是接受不了。”
谢桉裹着一块不知哪儿拿来的白布，死死地按住边缘，说什么他不肯放手。
“这是艺术！”
“这是为艺术献身，你纯洁一点，不要想那些杂七杂八的。”
雪枝企图拉开谢桉身上裹着破布，连着拽了三次都没拽动。
“算了，”她松手重新坐回去，无奈地说：“你要是实在不愿意，我也不想勉强你，我还是找别人画吧。”
她拖长了尾音，余光瞥了谢桉一眼。
听到后半句，谢桉猛地看向她，眼底的情绪挣扎起伏，但一想到别人这个样子让雪枝画他更不能接受。
最后，他闭上眼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咬牙道：“我可以。”
“真的。”
雪枝盯着他手里紧紧攥着的布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