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将一件外袍披在了夜宇宓的肩上。
夜宇宓手中正捧着一本书,是诗词歌赋集。自从去年母亲的得病静养以来,她就每日去祖母那里问安伺候。
大哥的事情她虽然心内愤恨,怨恨父亲的不作为,和夜宥宁的狠毒,可是母亲再三叮嘱她,一定要寻一门好亲事,留待来日。
于是她小心地掩藏好心思,静下心来,琴棋书画、诗词曲赋样样都追求最佳。哪怕是寒冬酷暑也从不敢懈怠,只为了能抓住时机,搏一个永安城第一才女的名声。
好谋取一个好姻缘,继而拥有实力,日后好为大哥和母亲报仇。
进士们参加琼林宴那日,在府门外的一间茶楼上面,他瞥见了季舒泽。少年清雅脱俗的面貌,精致的容颜,瞬间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自打回来后,她就朝思暮想,想要与那个人共度一生。
季舒泽是探花郎,又与夜宥宁是同窗。若是她能嫁给季舒泽,背靠大将军府的话,日后自然能有话语权。而不是一个毫无实权的闺阁女子。
她拿定主意,在祖母面前,刻意露了三分心思,不出意外她的心思被祖母知道了。于是府里便有了要给她议亲的风声传出来。
她轻轻拿过铜镜,看了看自己的姿容,肌肤胜雪、双瞳剪水、眉如黛蛾。端的是一个美人。她想到日后与季舒泽一起生的孩子,该是多么好看,顿时,一张俏脸上布满了红霞。
安下心思,她继续看起书来,只想要日后能够与夫君吟诗作对,举案齐眉,拢住夫君的心思。而不要做那些粗俗女子,目不识丁,庸庸碌碌。
……
书房中,夜宥宁细细想到前世的种种,看在夜宇宓毕竟是个内宅女子的份上,决定给夜宇宓一个机会。若是夜宇宓自己不要,那就别怪他心狠了。
他放飞了小黑鸟,眼底逐渐染上笑意。
大宁朝新科进士们在参加完琼林宴后,会有10天的假期,专门给学子们适应永安城的生活起居以及其他琐事。
夜宥宁怀着不错的心情,美美地睡了一觉。清晨,刚穿衣起身,容七就一脸焦急地走了进来。
“公子,老夫人要举办赏花茶话会,邀请了许多城中的夫人小姐和少爷们前来府上,就在后日。”
夜宥宁拿过布巾一边洗漱,一边思考,并未说话。
一旁的容七心中焦急,他觉得老夫人很可能会借这个机会,给大小姐和季公子牵线。这种赏花茶话会,多是少男少女的相亲会,这在大宁朝是惯例。
如今昭德侯府有公子这个状元郎光耀门楣,之前夜宣定的污点自然是被抹除了。老夫人想借着这个时机为大小姐议亲,也是常理,只是为何要选季公子呢?
想起那日游街的时候,季公子身上被投了许多香包,就深觉这季公子实在是太有魅力了,真不妥当。
此时的容七完全没有想象到,自家公子也是差不多的情形。只是因为状元郎太过引人注目,许多有女儿的人家都暂时不想太过惹眼,因而没有动作罢了。
容七一会儿摇头,一会儿又点头,一张不大的圆脸上面如同走马灯似的,变换着各种表情,夜宥宁早已洗漱停当,在那里看得心里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