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寿县监牢。
此地关押着许多六国首脑,燕王臧荼就是其中之一。
臧荼一脸生无可恋,侧躺在一堆谷草上。
一只老鼠从他眼前爬过,也没能让他丝毫动容。
燕国的兵力本来就不多,秦军一场夜袭,让他的部下死的死、逃的逃,随他出征的将士,几乎是全军覆没。
就连自己的长子,也被秦军一同俘虏,此刻正关在另一处牢房里。
眼前的耗子似乎不怕人,肆无忌惮地在臧荼面前转悠,小嘴一点点蚕食陶碗里的残羹。
不一会,牢房外的角落里,出现一只黑褐色的野猫。
它伏着身子,一点点老鼠向靠近。
后者没留意到危险已经降临,还在大快朵颐。
当野猫距离老鼠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它整个身子如同离弦的利箭,从地上弹射起飞,一下子就扑住了老鼠。
野猫如铁钩的爪子让老鼠动弹不得,紧接着野猫张开嘴,露出獠牙,把老鼠的脖子咬住,直到老鼠窒息。
最后野猫叼着半死不活的老鼠,一摇一摆的离开牢房。
臧荼目睹了整个过程,若有所思。
对面牢房站岗的两个狱卒也看到了。
他们冷嘲热讽说道:“以我看呐,这敌寇就像牢房里的耗子,趁我军主力不在,妄想夺取九州,可笑!”
另一个狱卒也讽刺道:“可不是么?待我秦军缓过劲来,就像这老猫抓耗子一样,我看这群敌寇能扑腾多久?”
不远处的周市听后,冷哼一声。
就在这时,一个文人打扮的人,带着几个孔武有力的秦兵来到牢房。
文人来到臧荼的牢房前停下。
斜对面的周市见状,像见到鬼一样惊讶。
他挨近栅栏,把头挤着出缝隙,像看清这个文人的长相。
“陈平!你不是死了么?”
陈平也留意一旁周市,笑呵呵地说道:“国相,别来无恙。”
周市指着陈平的鼻子骂道:“好你个陈平,你果然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竟然用诈死计谋,转投暴秦、助纣为虐…你不得好死!”
陈平还是笑呵呵地说道:“禽择良木而栖,人择良人而伴。国相之前投陈胜,后来又投魏咎,在下这是跟国相学的。”
这么一说,周市老脸一红,不知该如何反驳。
一旁的臧荼从谷草爬起来,像个吃瓜群众一样看着两人互怼。
周市又对陈平骂道:“哼哼!你可别忘了,倘若大王知道你转投暴秦,你的家眷是何下场?想必不用我多说了吧。”
陈平不紧不慢地说道:“无须国相担忧,在下家眷已尽数迁入关中,魏豹若想上门做客,只怕是白跑一趟了,嘿嘿!”
此言一出,把周市气得脸都绿了,抬起颤抖的手臂,指着陈平怒骂不休。
“好哇!原来你陈平天生反骨,早就做好了投秦的准备。罔顾先王对你何等器重,你这狗东西,竟然做出这些不忠不义之事…”
陈平面色冷笑,仗剑走到周市跟前。
唰的一声,陈平忽然把佩剑抽了出来。
吓得周市赶紧闭上嘴巴,同时把手指缩了回去。
陈平换成一副正气十足的模样,高声喝道:“我陈平一介布衣出身,投在魏咎手下只不过想混口饭吃。而你周市贵为国相,不为主子招揽贤才,却嫉贤妒能、自以为是,还屡屡欺压于我!如今你这条丧家之犬,有何颜面在此颐指气使?”
怕陈平砍他,周市想把头缩回去。
可刚才挤得太猛,头已经被栅栏的缝隙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