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孤不肯答应呢?”
墨楚坚定地说道:“那请殿下另请高明吧。”
嬴长生不悦地问道:“墨家口口声声倡导兼爱、尚贤,为何如此容不下人?况且当年叛逃主谋已有大半去世,贵门又为何要苦苦相逼?”
墨楚正义凛然地说道:“本门巨子有令,墨家机关术,非本门核心弟子不得外泄!”
嬴长生冷笑一声:“阁下以为,连小孔成像都识破不了的墨家叛徒,能掌握多少高阶的机关术?”
墨楚斩钉截铁地说道:“本门绝学无论掌握深浅,但凡成为墨家叛徒,必须处死。”
嬴长生领略了墨池这般态度,他苦笑着点点头,心说墨家还真是迂腐。
“孤在此向贵门承诺,墨家叛徒此生不得走出东宫匠园。”
墨楚刚要说些什么,却听见嬴长生提出了新的建议。
“以孤之见,阁下不如将孤的意思传回贵门请示,由巨子定夺。眼下为了不耽误秋耕,我等应把赶造耧车当作重中之重,切不可因清理门户一事,而耽误了民生大计啊!”
墨楚听完嬴长生这段肺腑之言,自己顿感羞愧难当。
大秦的少年太子,三言两语之间总是离不开造福百姓。
自己自诩“兼爱天下”,却在叛徒一事上耿耿于怀。
论思想、论境界、论格局,自己简直差老远了。
墨楚站起身,向嬴长生躬身行礼。
“殿下所言乃人间至理,倒是墨楚狭隘了。”
见墨楚如此明事理,嬴长生连忙起身过去托住他,颇为欣慰地说道:“阁下能有这份胸怀,倒是应受孤一拜。”
说完两人互相作揖,场面特别感人。
连墨楚的两个师弟,都觉得自己有些自惭形秽。
然而,嬴长生正在躬身作揖的时候,他的表情却是充满了狡黠。
“道德绑架果然屡试不爽啊!”
杜县矿区的风车,经过墨家协助下,东宫匠园的工匠已经能够独立建造。
嬴长生对墨家的下一步打算,当然是把他们放在发明更高阶的科技上面。
因此,在跟墨楚拟定完耧车的构造图之后,嬴长生又抛出另一项令人震惊的发明。
此时东宫的书房里,嬴长生已经把墨家的人带了回来。
案台上躺着一副画着地表和地下的平面图。
地表上面画着山川和建筑。
地表下面画着一层泥土,泥土下面一层淡蓝色的颜料,代表着地下水。
令人觉得新奇的是画中地表上一根模样怪异的柱子。
这根高度不足四尺的柱子,听嬴长生说能把地下的水抽上来。
墨楚不解问道:“敢问殿下,这压水井难道是运用虹吸之法?”
嬴长生乍一听,心说原来墨家已经发现了这个物理现象。
可是墨楚说得对,也说得不对。
压水井跟虹吸现象还是有些差别。
前者是利用每次手压活塞来抽离空气,使地下水在大气压的作用下被抽上来了。
后者必须局限于水的高度必须比出水口底,通过液体压强和大气压形成虹吸现象。
说墨楚答对了,嬴长生也认同,无论是压水井还是虹吸之法,都是运用到了气压现象。
把压水井的原理跟墨楚详细讲述过后,他觉得嬴长生的奇思妙想简直堪比神仙。
虽然现在只是个连实物都没有的新概念,但熟知虹吸之法的墨楚,他坚信压水井终有一天必定能实现。
嬴长生笑着说道:“压水井一事不急,在做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