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见战车上的刘季,便停下脚步,上前问候:“想必阁下正是泗水刘沛公,在下张良,张子房。”
刘季笑道:“先生是如何得知我正是刘季?”
张良哂然一笑:“子房从泗水一路走来,在道听途说之下,也就得知了在如今的泗水之地,奋起沛公这等反秦义士,百姓也对沛公多有赞颂。”
听了张良这段的话,刘季心里飘飘然的。自己一介草莽出身,还未曾被这种有学之士夸赞过。
高兴过后,刘季脸色又变得黯然,叹息道:“哎!刘某起事,不过想为沛县乡亲争一个不受暴政压迫的安稳光景,不料故里如今却被蟊贼所侵,如今落个无家可归!”
张良闻言眉头微皱,再看看刘季身后的将士们,个个面色义愤填膺。
便问道:“沛公此举,可是要回师沛县,夺回故土?”
刘季正色道:“正是,故里被侵,妻儿落入贼人之手,岂能坐视不理。”
张良拱手道:“沛公,此时不宜回师。”
刘季见张良谈吐大方,而且他身边的护卫孔武有力,只怕是樊哙这等猛将,也估计难以匹敌。
如此不凡之人,现在向自己提出建议,刘季当然想听听这位高人的意见。
“还请先生随刘某到他处坐下说话。”
张良欠身行礼:“子房恭敬不如从命。”
两人落座之后,刘季开门见山就问道:“先生之所以劝我,又是从沛县而来,想必非常清楚当地情形?”
张良颔首道:“正是。周市麾下五万大军,分别镇守泗水之北各县,以沛公这点兵力,难以相抗。”
“敢问先生,有何高见?”
张良道:“在下正要南下前往彭城,投靠楚王景驹,沛公不如与我一同前去。彭城驻有十万兵马,在下略施小计,让楚王将兵马借予沛公夺回故里。”
刘季一听,沉吟起来。
樊哙狠狠瞪了张良一眼,说道:“大哥,不可听他胡言。俺凭借这两把杀猪刀,照样以一敌百,就算咱们兵力少,俺也一样可以夺回沛县,何须屈居那个鸟楚王之下?受他节制。”
刘季回头瞪了樊哙一眼,怒喝道:“休得胡言,退下。”
回头向张良拱手道歉:“先生莫怪,刘某这个连襟乃粗人一个,心直口快冒犯了先生,刘某代他赔不是。”
张良抬手虚止,说道:“无妨。不知沛公认为子房此计是否可行?”
刘季咬着下唇,再次沉吟半晌。
他非常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实力、什么家底。
要良将没良将,要谋士没谋士。
说白了就是靠一群村夫起事,团队里比较高级就萧何跟曹参这两个官吏,还有一个士绅王陵,至于其他的人…?
樊哙一介卖狗肉的屠夫,脾气暴躁还喜欢欺压弱小邻里。
卢绾跟自己一样,不事农耕,懒汉一个,整日喜欢混迹在小赌摊里。
周勃倒是最勤劳的一只小蜜蜂,不但肩负家里几亩薄田,还织鞋贩履,还兼职吹鼓手,每当县里有丧事,就给人家吹哀乐。
夏侯婴一介游侠,虽有侠义心肠,却不具大将风范,
任熬一介狱卒,平日最爱贪污点犯人家属的小恩小惠。
刘季把手下兄弟都回顾了一遍,扭头再看看这位谈吐不凡的张子房先生。
此时的刘季心里在想,如果将来有机会,一定要把张良收入麾下。
“刘季愿随先生一同前往。”
张良抬起双手作揖,欣慰道:“沛公明智。”
接下来,刘季向所有沛县的兄弟宣布,决定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