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宗正府。
叔孙通从袖子里掏出一袋钱,递给看门的管事。
“还请行个方便。”
“行吧,长史请进。”
叔孙通拱手作揖:“多谢。”
大门打开之后,扬起地面一阵灰尘,屋内空荡荡的,四周也是黑漆漆。
叔孙通跨过门槛,走进去左顾右盼。
“将闾公子。”
就在这时,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一个蓬头垢面之人。
“是夫子吗?”
“公子。”
将闾跑上前,抓紧着叔孙通的双臂,哀求着:“夫子,可向皇兄谏言,放我出去?”
叔孙通哀叹:“为师已经递上奏折,奈何陛下因嬴氏宗亲反对,迟迟没有批奏哇!”
“请夫子再劝劝皇兄,就说我当时不知真相,以为皇兄被害死,胡亥赵高又想取我性命,为了自保,情急之下才串通季曼,做下糊涂事!”
“公子莫急,以此为由向陛下劝谏,应该也是情有可原。想必陛下会念及手足之情,假以时日,在为师的劝谏下,定会放公子出去。”
“夫子!我不想被关在这,照此下去,我会疯掉的,请夫子再尽力尽力!”
叔孙通沉吟片刻,才说道:“为今之计,公子若想现在出去,只能使苦肉计了。”
“夫子快讲。”
“公子,以为师对陛下的了解,他仁慈宽厚,重亲情。公子若是能演一出戏,想必他会不顾宗亲,直接下令赦免。”
“好,好!夫子,我听你的,只要能出去,吃点苦头算什么?要我如何做?”
“公子可以这般……”
当叔孙通走后没几天,宗正府就闹出将闾上吊的事件,幸亏被管事发现得及时,不然小命就交代了。
……
今日百官按照以往,正在皇宫前等待进殿上朝。
宫门打开,群臣有条不紊上殿。
扶苏端坐于龙椅之上,俯视着百官。
九条冕旒遮挡下的面容,略显苍白,好似最近龙体欠安。
儒生温琦出班请奏:“陛下,臣有本启奏。”
“温爱卿请讲。”
“微臣听说,将闾公子于五日前,于宗正府悬梁自缢。
听其苦述,对于宫变一事,当时不闻真相,加之赵高欲加迫害,为求自保,才行谋刺一事。
如今,自觉冤屈,颇有悔意,恳请陛下,饶恕将闾公子。”
扶苏听说将闾自杀之后,心底有了点恻隐之心,再看了下群臣的反应,正要有所表态时,却见冯劫站了出来。
“陛下,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谋刺伪帝胡亥,此举已然等同谋反,臣认为,不可轻易饶恕。”
这时,淳于越也站了出来启奏。
“臣认为应当赦免将闾公子,孔有云,切切偲偲,怡怡如也,可谓士矣。朋友切切偲偲,兄弟怡怡。
陛下素有孝悌贤名,若能宽待手足,天下臣民,也必然以陛下为表率。”
扶苏听到这里,终于动容了。
“丞相所言在理,朕素来秉持仁、义、礼、智、信、恕、忠、孝、悌作为为人之本。如今手足已有悔意,焉有不恕之理?”
“传诏,命宗正府,解锢将闾、季曼二人。”
叔孙通和淳于越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胜利的窃喜。
叔孙通趁热打铁,站出来启奏:“陛下仁德孝悌,乃百年难见明君。臣有一事请奏。”
“爱卿请讲。”
“自先帝一统九州以来,未曾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