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泽海压根不去顾自己亲儿子的安危,拱手笑着对众人说。
“诸位,误会,全都是误会啊!还请诸位回到席面上坐,府上备了冰酪盏,可以为诸位去去这暑气。”
说罢,他使眼色给下人们,让他们将宾客们带回席面上。
做完这些,他又走到瞿行舟面前,央求瞿行舟先将人松开。
瞿行舟面无表情松开了揪着那人后襟的手。
刀疤男得了自由,立刻开始松动筋骨,看着温泽海问:“你就是温千户?温承治的亲爹?”
“好汉!”温泽海对着刀疤男拱了拱手,说:“温承治的确是在下的儿子,不过今日是我家小女的满月宴,好汉不如随我到偏房喝杯解暑的茶,我们再慢慢说,看看是不是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刀疤男冷笑一声。
“误会?什么误会?你也是个朝廷命官,我过来之前,必定是弄清楚了才会上门来的!”
“是是是,我的意思就是,要是有误会,咱们就好好说清楚,我当你今日没来闹过。若是……有别的什么,咱们也可以好好说话,好好解决,是不是?”
温泽海赔着笑脸,一边说一边搂住了刀疤男的肩,妄图带着刀疤男离开。
然而刀疤男却是丝毫不给面子,当着众人的面一把甩开了温泽海的手。
“少给爷爷我来这一套!”
“你赵八爷帮着霄罗堂要了这么多年的债,难道还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吗?”
“你就是想趁着没人的时候,用你的权势来压我,让我要债不成,反而被你教训一顿。”
“我告诉你,你休想!今儿这债要不到,爷爷我就坐在这里不走了!”
“我倒要看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看你怎么仗势欺人!”
温泽海心中狠狠咬牙,他心中已经起了杀心。
刚才他的确是打算把这家伙带到没人的地方后,把这个下贱的东西直接给打废了丢出去,看他们还敢不敢在这里继续叫。
可正如男人所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对方有理,他没理,没法用千户的身份压他。
宾客们再次议论起来。
“原来这人是霄罗堂的人,怪不得敢这么肆无忌惮。”
“霄罗堂是什么?”有女娘好奇地问。
“女娘不知道吗?霄罗堂便是京师最大的赌坊……当然,在下可没去过,但听说过它的大名。在霄罗堂欠了银子的,不管你是谁,不管你身份地位有多尊贵,他们照讨不误!”
“那这么说,温三公子现在染上了赌,在霄罗堂欠下了银子喽?”
“正是!”
“啧,这真是丢人丢到了家了,不过既然欠了银子,那还上不就成了吗?温大人这是在推脱什么?”
有人嗤笑:“说不准啊,是欠的太多,温家想耍赖了。”
越来越多人朝温泽海投过来鄙夷的目光。
温泽海这人最好面子,如何受得了这种眼神?
横竖事情已经捅破了窗户纸,他索性一咬牙一跺脚,对刀疤男说:“既然你要在这里说清楚,那就说清楚吧!我原是想着今日是好日子,所以请阁下吃茶的,既然阁下不吃茶,那咱们现在就将此事了了。”
饶是到了现在,温泽海也还是强撑着体面,解释着方才为什么要带刀疤男到旁的地方说事。
刀疤男一挑眉,说:“那是在下误会温大人了,既然温大人是个讲道理的,那我们就好好处理此事!”
“成!那你说,我儿治儿欠了霄罗堂多少银子?可有证据?”
“当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