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不能完全穿上鞋子,只能半套着穿。
反正她也不大出门,故而懒得做新鞋,反正生下孩子就能恢复原样了。
套好鞋子,胭脂又叫拿来皮草大氅,将自己裹进厚厚的大氅中。
“你等在屋里,别跟着我。”
“是。”珍珠答应着,帮夫人挑起棉帘子。
听不到夫人脚步声,软底鞋子走起路来轻悄悄的。
她在屋内长叹口气,在院里做活时,总觉富贵人家的夫人,过得那样舒服,半分不担心吃穿,如神仙一样逍遥。
过了内室贴身伺候,才知道世间之人,甭管富贵贫穷,人人有烦处。
陈老爷那样的人物,整个镇子找不出第二个。
原是神仙下凡似的,竟是个人面兽心的。
只看外表,哪看得出?
珍珠倒出一杯茶,自己一口气喝了,香得直冲天灵盖儿。
……
胭脂静悄悄走近自己给穗儿安排的房间。
她提出换个房间给穗儿,紫桓必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叫他远着穗儿,让这丫头好生歇两天。
远远看着窗子亮着一抹微亮,穗儿大约还没睡下。
她越走越慢,心中像有预感似的。
还余几米,她立定在原地,听到屋里传来不清不楚的“呜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