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想好要怎么做,趁云之不在时,请来杏子。
和杏子细细吩咐过,杏子问她是不是打定主意这么做。
她点点头,又问杏子自己所托之事,她能做到不能。
杏子傲然一笑,“我妙手女医之名,可不是白得的。”
过了几天便将东西送到,放在一只精致的锦盒中,胭脂对着东西发了会呆,阳光从窗子照进来,她伸过手,轻轻打开了盒子……
这日精心梳妆后,她叫紫桓来府上一叙。
陈紫桓得了府里丫头的传话,没耽搁就来到云之府中。
府里有人引路,还在水榭花亭中。
只是坐在亭中袅袅婷婷之人,是胭脂。
这天胭脂格外动人,穿着窄袖交领衫水红绫纱裙,风一吹,裙子摇摆得如水波荡漾。
她一改往日英姿,多了几分楚楚动人。
伊人坐在碧水之畔,依着朱红的栅,一只玉手支着脑袋,晧腕如雪,戴着翡翠镯子。
眼睛望向水中,仿佛一幅写意画。
…………
胭脂已决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要报仇就要报得彻底。
他会假装,她也会!今天这就是为紫桓摆的局。
不管是模样,还是打扮,从衣裙到首饰,从做派到表情,无一不是她见惯的先贵太妃盛宠时的模样。
连皇上万花丛中过,也独流连这一枝,何况陈紫桓?
陈紫桓移不开眼睛,上下打量胭脂,几天不见,她像换了个人似的。
胭脂漫不经心,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一双细长眼斜斜瞥他一眼,将从前贵太妃年轻时的风情,学得十成十,将紫桓的魂勾走一半。
只觉眼前女子身上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劲。
他轻快走到对方身边坐下,见左右无人,伸手揽住胭脂香肩。
胭脂在他唇上轻轻一吻,蜻蜓点水般,便转过了头。
紫桓只觉唇间一片香甜,他贪婪地舔舔唇问,“这些天不见,你好些了?”
这会儿看胭脂,比云之还像大家闺秀,若当日见她便是此种模样,他大约分不清谁才是正主吧。
胭脂靠在手臂上,“还是身上懒洋洋的,没劲,才好些就喊你来,有话要说。”
“本是云之要告诉你,不过我想想还是我说出来的好。”
她歪着头轻飘飘地说,“想来想去,你仍需要在京城安家,才可娶我入门。”
紫桓略一愣,心下不痛快,想想还有云之那笔嫁妆,便没吱声。
…………
胭脂默默用余光注意着他的反应。
“你的小御街顶了云之的生意,她现在惨淡经营,连家都顾不上了……”
“我不想再给她添堵。到时成了亲,你不安家,我少不得时时和你一同回来,很不方便。你若觉得这要求太过份,可以不同意。”
她转过脸看着水波,一片片叶子挣扎着坠入湖中,像濒死的蝴蝶。
胭脂再次转过脸,眼中已满是泪水,她温婉而坚定地说,“条件就是这样,不必再找云之商量。你觉得不满,我们可以退亲!”
紫桓觉得不可思议,本来内心从无波澜,此时却阵阵涟漪。
他从来没像此时此刻这样,想了解胭脂。
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人?
他试探着问,“这是云之的原话?”
胭脂眼泪滚落,“不!是我自己的意思。”
“我虽与你先有私后议亲,但也不能随便嫁人。我的男人,必要视我如珍宝,不然我宁可一生孑然一身,也不将就一世。”
“我有嫁妆,虽然最终还没定好嫁妆单,却也不会空着手嫁去你家,不求你聘礼丰厚,但房子得有,这是你安家于此的诚意。”
她起身,一股淡淡香气散开,与她气质十分契合,美艳而疏远。
她逆光而立,整个人在朝阳中,如盛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