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陆安若不太确定地说道：“是因为我和妈妈离开后，他遭遇到袁成江的虐待，所以袁成江死了，他才表现得这么无所谓。”
季瑄在讨论案情时不讲任何情面，一针见血地指出，“你这话说出来就是悖论，你既然不认识他，却又认定他就是你要找的人。”
陆安若烦恼地叹口气，“主要是他的所有信息都符合我要找的人。”
“条件是死的，人是活的。”
陆安若不解地转头看着他，“什么意思？”
他没有回答她这话，而是说道：“我们已经拿到这个袁千帆的联系方式，明天就去找他，你去和他当面交谈过了，你或许就能确定他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她点头，“先给他打个电话约定见面时间？”
季瑄沉吟片刻，建议道：“要不先暂时不要表明我们的身份？”
陆安若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就说我们是记者，为了给福利院写专题报道而采访他？”
季瑄欣赏她敏捷的反应，笑道：“好，我是你的助理。”
小县城的夜生活虽然赶不上大城市多姿多彩，但也不失为热闹，路边烤串摊吆三喝四的吃客们，豪放地拎着啤酒瓶对着瓶口直接灌。
商场门口的高音喇叭里播放着陈奕迅的孤勇者，嘈杂的电流声让歌神也吐词不清。
小县城所谓四星级酒店估计都是自己评定的，房间内地毯上被烟头烫穿的洞无声诉说着它的沧桑。
季瑄用一根手指拈起床上被子，被扑面而来的消毒水味道熏得只皱眉，但也就此放心了床单被套的卫生问题。
隔壁房间里的陆安若就淡定多了，打量了一下房间内陈旧的陈设，就坐到床边沉思不语。
门很快被敲响，她开门就见季瑄站在门外，双手插兜问她，“吃饭去？”
她“嗯”了一声，回身拿起手机和房卡就关上门，跟着他离开了酒店。
他不问她吃什么，她也没说，只沉默地跟在他身后。
她抬眼看着前面男人欣长背影，突然觉得这样一直走下去也不错。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女人青春靓丽，男人俊秀挺拔，惹来不少人地注目。
陆安若没有注意到四周投来的目光，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柔和下来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季瑄的背影上。
她觉得即使只能这样默默地注视他，于她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没有察觉到前面的季瑄迈步的动作微微有些僵硬。
她在他回头看过来的时候，迅速移开视线，在他叫“安若”时，才假装恍然听见，“嗯？”
季瑄若无其事地指着一家看起来高大上的餐厅，“就这儿吧。”
她点头，“好。”
两人坐下来点好菜，陆安若拿出手机，“我给袁千帆打电话预约时间。”
他点头，就听见那边电话已经接通。
“袁千帆吗？你好，我是新世纪传媒的记者，我们最近在录制关于春天之光儿童福利院的专辑。”
“对，梁院长推荐我们来采访你，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方便我们采访？明天？可以，但是要稍微晚点，我们现在还在福利院这边，开车到市区可能要下午了。好，那就三点见。”
挂断电话，她对季瑄说道：“明天下午三点，在他律所对面的茶舍见面。”
季瑄笑道：“我只是你的助理，没有发言权。”
陆安若也笑了起来，“那你可要管好你的嘴。”
季瑄配合地做了个封口的动作，惹得她笑声更加欢快。
他有瞬间的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