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分局已经是晚上八点多种,陆安若肚子饿得咕咕叫,浑身开始冒虚汗,看物都有点模糊了。
她觉得自己受伤后身子变得娇气了许多,以前办案常常饥一顿饱一顿,也没见会饿得这样难受,但此时责怪身体也没有用,还得及时吃东西才能缓解。
她拿出手机,艰难地用还能小幅度活动的左手开始点外卖。
打开外卖app,系统自动推送她以前常点的套饭,她顺手点了一单就提交付费。
她收好手机,一抬头就看见办公室内季瑄忙碌的身影,不禁有点惭愧,分局所有人都忙得连口水都来不及喝,自己这个副队长还惦记着吃晚饭,实在良心难安啊。
难得良心发现的陆安若重又拿出手机,也不仔细斟酌,在外卖app上一通扫荡,麻辣清淡、汤锅干锅、火爆慢炖全都点了一些,连饮料咖啡都没忘,付款后就坐在办公室里等着。
她自己那份套饭很快就送来了,她见自己再留下也帮不上忙,提着外卖袋就回家了。
上了出租车,刚要报出地址,突然想到客厅相框中温婉的女人,就改口道:“师傅,去附一院。”
即使她不在了,她也不想让她看见自己受了伤,仿佛这样,就不会让世界上那个唯一真正关心自己的人伤心了。
她脑中毫无征兆地浮现出季瑄,一个念头闪过:或许这世界上,他也是关心她的吧!
随即她摇头否认了,救她与关心她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骗不了自己的。
这想法刚一冒出来,心情瞬间黯然。
她看着车外热闹繁华的夜景,告诫自己:别贪心!
是啊,自己太贪心了,他救自己不过是基于同事友情,她却开始奢望他的关心了。
三年多前的那次相救,他或许早就忘记了,自己还在念念不忘中生出了妄想。
出租车停在附一院前,她提着外卖袋下了车,抬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附一院住院部,低头再看看形单只影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摒弃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抬步走进了住院部。
她不是左撇子,但右手现在固定不能动,左手吃饭很别扭,洒了许多饭菜在外面,但陆安若没再升起丝毫的怨怼,平静地一个人面对生活地刁难。
这是她的常态,孑然一身的生活,孤身面对困难,早已习惯。
吃完饭,她重新下到外科住院大楼下面的花园,慢慢散步消食,强迫自己去分析案情,不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时间。
汪明萱溺水案件,大家在回分局的路上已经分析得很清楚了,何况解剖报告和毒药物检测结果都还没有出来,现在推测再多也是枉然。
上一个案件就是她和季瑄一起被追杀,凶手已经死亡,幕后真凶更是毫无头绪。
凶手的目标是自己,但为什么是自己?她毫无头绪,她甚至连个怀疑的对象都没有。
这么多年经办的案件太多,她自问在她手中侦破的大案没有错案冤案,所以她还真想不出谁能追着她寻仇。
她叹口气,把思绪从这个案件抽离出来,继续想上上一个案子。
熊立平翻车坠崖案现在与张春山坠楼并案侦破了,两个死者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家暴老婆,而案件的唯一共同点就是那些发表在网上的他们家暴的视频,这两点也是目前他们手中掌握的所有线索。
张春山和熊立平两人的家庭环境和工作背景完全不同,社交圈子也毫无交集,由此可见凶手的目标只有一个:家暴老婆的渣男。
不,并案侦破的主要依据并非这个,而是发现两案中都出现了那个右手小拇指缺失的凶手,这才是最终决定并案的关键。
可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