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冻得烙下病根子,也不会那么早一个个离他而去了。”
卫兵说完,便去忙活他该忙的事儿了。
倪土却陷入了沉思。
老骥伏枥,程咬金这么大把年纪的人了,为何还一副不服输的样子,在军营里硬扛?还不是怕一旦自己闲下来就会思念那些已故的老友们?
倪土知道,他这是病。
老干部退休以后,十分常见的,抑郁加失落至极的老年痴呆综合征。
倪土莫名其妙的伤悲,但一向不喜欢低沉的倪土瞬间又点燃了新的激情。
“或许我还能造出一些新奇的东西,让这个好家伙忙碌起来。比如老年街舞?多找一些漂亮大妈……”
“小子,在发什么呆?莫非又想什么鬼主意要加害老夫?”
倪土被程咬金的声音唤醒了,急忙抬头,看到程咬金那张人畜有害的面孔便心生胆寒。
“阿翁,我是在想,今晚的火锅宴要不要邀请您老过去?”
“都是些小娃子胡闹的宴席,老夫没心情跟你们掺和,快去逍遥吧,别闹得动静太大,免得因为这特殊待遇寒了将士们的心。”
倪土知道,一向军令如山的程咬金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网开一面,算是积大德了。
程咬金也知道今日他们哥仨都太过紧张了,也该舒缓一下神经。
最重要的是倪土成功战胜了长孙润,没给老程丢脸,自然是要给予倪土一些奖赏的。
“喏!多谢阿翁成全!”
“去吧!别闹到太晚!否则军法伺候!”
“喏!”
倪土退出了营帐。
看到自己的桌子上也有一瓶白酒,程咬金已经迫不及待地搓着手了。
掀开麻布,看到一盘牛肉,程咬金更是喜不自胜。
急忙脱了长袍,上了暖和和的土炕,盘腿坐下,便将酒瓶子放在鼻子下深嗅。
抿一小口,发出酣畅淋漓的长叹声:“好酒!这才叫做酒啊!以前的喝的都是马尿!”
倒上一杯子,程咬金端起来,却朝着长安方向,叹一口气,说到:“老兄弟们,俺老程敬你们唠!”
说着,程咬金将一杯酒轻轻撒在地上。
营帐外,倪土听闻到这句话,鼻子翅儿一酸,眼里竟然不争气地滚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