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土不卑不亢地说道:“理由有三:其一,我们力挽狂澜,打败长孙,为我程家和府兵争得脸面,这是最重要的。”
程咬金长长地鞥了一声,点了点头。
“其二,打了长孙润就是等于打了长孙无忌的脸,灭他人威风长我等志气,助阿翁扬眉吐气,解心头之恨,大快人心,此事有风险,但利大于弊,所以是好事。”
程咬金又点了点头。
“其三,为程家夺得三名死士,为程家的未来又多了一层保险,此事不管最终效果大小如何,却是一份保险,买了也不亏。万一哪一天就能救自己一命呢。”
“阿翁,此三条对我等来说皆是美事,自然要前来邀功啊。”
程咬金听闻,没有笑也没有怒,而是异常平静如水,整得三人顿时有些发呆。
贾二甚至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哥仨要倒霉了,而自己就是那个最能倒血霉的候选人。
“哪里有卖后悔药的?我贾二批发一艘船的。”贾二欲哭无泪。
程咬金踱步绕过几案,走到倪土跟前时,却伸手端住倪土的胳膊,将他服了起来。
随后,又命令程政和贾二起来。
“你们知道老夫为何没有责罚你们吗?”
倪土心里有数,但他更明白,此刻的程咬金要考校一下程政的智慧。
“这个……俺们打败了长孙润,打了长孙老狗的脸,替阿翁长了面子。所以,俺们三个不该受罚。”
程咬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他旋儿将怒火引向贾二。
“贾二,你说!”
贾二吓得哆里嗦索,重新低眉顺首回答道:“小的以为校尉说得非常对!”
程咬金的鼻息越发粗犷,贾二吓得浑身颤抖不已,就怕卢国公发怒。
“倪土,你来说,老夫想听听你的心里话。”
倪土微微一笑:“阿翁,孙儿没猜错的话,我们以飞蛾扑火之势,引火上身,势必要吸引长孙无忌的注意力,吴王李恪他们或许能有一个好下场。”
倪土说完,昂着头瞧着程咬金千变万化的脸色。
程政却听不明白倪土所言为何,直挠头皮。
贾二却在思索一番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程咬金长叹一口气。“倪土,以你猜测,恪儿更逃过一劫吗?”
倪土从“恪儿”二字上立马就明白了程咬金对李恪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厚。
正在思索,程咬金与李恪一起参与了多少远征戎马时,才酿造了这么深厚的感情,程咬金却说到:“恪儿那娃子英武果敢,深得先王宠爱。”
“先王废益州道行台设益州大都督府,彼时仅次于帝都长安,实为帝国重藩中之重藩,恪儿以皇子之尊、爱子之亲获封此地,却未允其去赴任,一可见先王对恪儿之重视,二亦恪儿尚且年幼,先王便辅以能臣为大都督府长史代为理政。”
“直至八年后,才亲赴远地,拜益州大都督,开启亲王遥领大都督的先例。但在恪儿去之前,先王念念不舍,几乎每日必让恪儿辅佐身旁。魏征这个老匹夫一时愠怒,指责先王枉顾私情,不顾国体。”
“他说什么孝行有三种,最大的孝顺,是使得双亲被尊崇。其次,是不使双亲受辱。最下,是能够颐养双亲。先王功业大成,声名远扬,统治整个天下,华夏民族都能安乐康泰,这正是实实在在的大孝顺,远不同于侍奉双亲左右伺候他们饮食的孝顺。而且君主,怎么能与平民一样与子孙时常同处一室,这不是保护国家巩固国本方法。”
“先王愠怒,却又无可奈何。后来,先王不顾重臣们的反对,赐元亨和恪儿、泰儿等人全部世袭封建。恪儿由蜀王改封吴王。任命潭州都督,却未赴任。”
“恪儿因游猎过度、损坏庄稼,被御史柳范弹劾。偏袒李恪,先王怒,对身边言语,权万纪辅佐我的儿子,不能纠正他的过错,罪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