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仍被寒风吹拂,被饥饿鞭打着,倪土却觉得美妙异常。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倪土一声带有京剧韵律的婉转长啸,惊得马儿四蹄踢踏不停。
“似一朵轻云刚出岫,娴静犹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眼前分明外来客,心底却似旧时友。”倪土轻哼歌曲,却见怀中的女子如婴儿般往自己的怀里钻地更紧了。
倪土的心中似燃烧了一团烈火,豪迈的兴奋冲击血液,倪土便大着胆子提高了嗓音唱到:“红尘高,倚在鸿门,不如梦不破,不供奉红人。红楼梦,不颂与共的明不冲破,孰能识是非彼此日后再识人……”
想着今世的各种窝囊悲剧和不屈倔强,倪土被自己感动地热泪滚下,任其滴落在女子的俏眉上。
“黛玉藏花吟,葬花鸣,这是她的宿命。重逢在起初,她附和,黛玉命里注定,宿命再怎么理,也不顺,自不会悟透。别顾及,书中魂,我不理,下笔一切照旧……”
歌声轻哼,穿越不了这浓密的大雪天,只能在这深沟激荡。无人欣赏,却温暖了两个心中充满悲愤的不幸人儿。
“小娘在这里!”深沟上有人突然大声一嚷,破坏了这份温馨的静谧。
倪土抬头,有些怨恨地朝深沟上方望去。发现一位花白胡子的老者焦急地奔上前来,一下子跪了下去,哭着大叫到:“小娘,是老奴害了你啊!”
这位老者还在悲情地哭诉,自责,他的身后却围拢上来几个壮实的小伙子。
他们往深坑里一看,顿时咿咿呀呀地大吼起来。
“胆大包天的色徒,竟然敢对我家小娘子非礼,下去非剁了你!”
这位一声吼,其他人也都糊里哇啦地大叫起来,每人还从腰间抽出了长刀。
但他们还是有所警惕的,担心深坑里的倪土手里有兵刃,倘若抵在小娘子的脖颈里,因为众人的吼叫声被激怒了,一下子割破了她的喉咙该怎么办。
那位老者也自责完毕了,慢慢起身,脸上的表情也化为了严厉的肃然。他横眉冷眼瞧着倪土,又看看深沟里的马匹,见它一侧的身子上满是泥土,深坑里的雪窝子乱糟糟一片,这才下了结论:“不要鲁莽,老夫猜得不错的话,小娘因为失足坠入深沟,幸得这位少郎君搭救,是也不是?”
老者的口气坚定而毋庸怠慢,咄咄逼人地要倪土给他回话。
“确实如此!”倪土很是感激地点了点头,说到:“这位老丈说的没错!大雪纷飞,鄙人忽而有了赋诗的兴致,便置身于茫茫白雪海洋之中,不料见到一人一马坠入深沟,鄙人见义勇为,将个人生死置之度外,丝毫不顾深沟里的危险,毅然决然地跳入深沟,搭救失足之人。见其额头流血,鄙人撕扯衣服裹住伤口,方止住了流血。又见其体温下降,便解怀以温暖之,不顾个人冻僵,此乃善行义举乃我倪土之本分,还望各位不要千恩万谢才好!”
倪土侃侃而谈,却没有注意到有人已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冻得抱紧了双臂。
众人望着这个小色狼,心里正在腹诽:“切!分明是看上了我家小娘的美色,图谋不轨!说什么大话!”
老者见倪土并无恶意,这才转了脸色,对着众人怒斥道:“还不下去把小娘扶起来背上来!”
“喏!”众人答应完就要往深沟里跳。
“慢着!”倪土抬手制止了众人。
他们愣神儿的功夫,倪土说到:“小娘从马上坠落下来,头儿磕到了石头上,恐怕会有脑震荡,你们不能就这样鲁莽地将小娘背上去,否则会造成二次伤害,需要做一副担架,由四人抬上去。”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倪土所云什么。
什么脑震荡,什么二次伤害?什么又是担架?
倪土方才醒悟过来,便解释到:“小娘摔倒后便昏迷了,尔等休要惊醒了她。因为脑袋受了石头的重创,我担心小娘的魂魄受到了侵扰